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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小半宿,腿已经快没了力气,唯恐他可能死在上面的意志支撑姜悦容坚持寻找那个药庐,正当她以为自己选错了方向快要泄气的时候,远远看到一处屋子,外面高架上晾晒着簸箕。
她的运气不差,还真给她找到了。
姜悦容顾不得是否会打扰到人睡觉,救人要紧,推开院门进去敲门,好一会儿才听见穿鞋的声音。里面的人很小心,站在门后问:“谁啊?”
听见声音的一刻,姜悦容愣住了,是位医女。
她原希望是位男子,好将人高马大的皇上从上面扶下来。
姜悦容问:“请问这里是药庐吗?”
医女反问:“是,你有什么事?”
“非常抱歉半夜打扰,实在是我……夫君从山上滚落,受了重伤,劳请医女随我走一趟。救人后有重金感谢。”
门外也是位女子,医女放松戒备,抽去门栓从里打开门,本想拒绝麻烦事,却看见面前女子发髻散乱,面上抹了不少泥土,身上的衣物尚能看出华贵的模样但残缺了,她很狼狈。
脚下的鞋子亦不是俗物,却生生磨穿了。
这样还要来求她救人,与她夫君想来情深。
“我名柳萱。”医女说,“你夫君在何处,带我去。”
姜悦容说:“他还在山腰,手臂伤重,滚落下来时不知伤了何处,动不了了。”
“凭你我两个女子,要救你夫君下来,有些困难。”柳萱开门只披了一件衣服,现下折回屋里换衣,一边说着,还一边收拾药箱,“现下有两种办法,你先带我上去看,情况不严重等他有能力自己行走了再下来,严重的话可就耽误不得。外面有个拉车,一并带上去,”
“这个换上,”柳萱丢了一双灰色布鞋在她面前,怕她拒绝说,“我只负责救人。要拖人下来的体力活我是不会做的,你是他的妻子,这件事只能你来干,脚再伤了可没人做这件事。”
姜悦容依言换了鞋。
回程的路,她都做了记号方便寻找皇帝的位置,拖车跟在她身后咕噜咕噜响。
柳萱见她咬着牙一声‘累’都不喊,颇为敬佩。木制的车子,不算很重,但她一看就是五指不沾阳春水的富家女子,跑了那么远还能拉车子这么久,很坚韧。
“前面有光亮。”柳萱心中感叹一会儿,蓦然抬头向上看,火光像是听到她的声音,很快熄灭。
奇怪。
姜悦容抬手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搭在肩上的麻绳磨得肩膀越发疼痛,看了看记号,就快到出发的地方。
见到躺倒在地上的人影,天已然大亮,橘黄的蛋心于天际冒出一个头。
柳萱过去在身着玄色绣金龙的人旁放下药箱,她隐约能猜出此人是谁,那么她只是他身边的妃妾。
指尖搭上腕部静静感受,垂头深沉的看了他一眼,又看想在用眼神问她如何了的女子。只是妃妾啊,难为她了。
“失血过多,其他的没什么大碍。”柳萱收了手,从药箱里翻出一颗棕色药丸,在她紧张的神色下解释,“止血的,不用担心。”
两个人用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人弄上拉车。
拉车上坡费力,下坡因为有了重量很难掌控,还好有柳萱在后面帮她拉着,减缓了负担。平坦的山下,柳萱在后面帮她推,勉强将人运到药庐。
柳萱虽然嘴上说着‘只救人,不管别的事’,姜悦容倒是看出了她的面冷心热。
药庐有两间屋子,齐郧被送进客人专用的那间。姜悦容为他脱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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