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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第70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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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血缘那层关系牵绊着,无论怎么做都是理不清的存在。

与其浪费心思和唇舌,去掰扯那些有的没有的,不如顺其自然。

“那为了方便,博衍出国后,干脆我住过来这边,就近照顾您,您觉得怎么样?”

老爷子就知道,眼前这对在十岁出头,就能跟他们的母亲一样,跟他这个亲生父亲断绝关系,并在此后十年完全对他不闻不问的儿女,绝对不是什么善茬。

十岁的孩子,可以说他们还不辨是非,不懂跟亲生父亲断绝关系意味着什么。但同在一个屋檐下生活十年,又是至亲的父亲,关系也不错,对父亲肯定有感情,难割舍。

然而,搁这两人身上,完全不存在这种情况。

哪怕过了十年,他还深刻地记得,断绝关系那天,这两姐弟对他说过的那句:从此以后我们就是毫不关系的陌生人,请不要试图跟我们联系,更不要想着从我们这里得到任何帮助。

那时候要不是他的心早因被一系列的事情打击麻木,估计会痛彻心扉。

可就算没痛彻心扉,两个孩子这句稚嫩的话,却永远留在他心里。

他知道人都是自私的,他其实并不怪他们当时跟自己划分界限,不认他。

但对他们这句话,跟此后十年完全跟他没有任何联系的事,他不可能没有任何介怀。

不过,到他这把年纪,很多事情已经懒得去计较。

之前文洁上门,他会把话说得那么绝,是很清楚,那是前妻,抛弃他的前妻。割除了夫妻关系,他们之间啥也不是。

眼前这对儿女却不同,哪怕当年他们在法律上已经断绝关系,但他们之间有永远也割舍不断地天然血缘关系。所以他就算把话说得再绝,只要对方用知错的借口,上门找他。

这种割不断地血缘至亲,总是更容易让人去饶恕他们曾经做下的事。

当然,他同意他们上门,并不是真想跟他们重归于好。

只是知道这事他不同意,眼前的两人也不会听,所以他才会说,他如今除了每月的工资,其他的啥都没有了。

他以为这话出来后,他们会知难而退。

没想到他们不仅没有,还想着趁大孙子出国期间,住到四合院来。

他并不想用最大的恶意揣测他们这样做的用意,却很清楚,他们这样做绝对不是真的为了孝顺他,照顾他。

不说他早就习惯一个人的清净生活,早对儿孙满堂的事,不抱任何期待。

就算期待那样的生活,也只会期待祁博衍和林希的孩子,带给他那种感觉。

其他人,哪怕眼前这对子女生的儿女,他都不会有任何感觉。

想回来跟他一起住,想都不用想,“我现在自己能走能跑的,还不用你们随身照顾的地步。等哪天我瘫痪在床,不能动弹,嘴也不能言了。你们要还有这份心思,那我肯定不阻止你们。”

那时候就算他想阻止,也没那个能力。

祁建军也知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他们跟父亲的关系,是过去十几年特殊时期导致的。

十几年的隔阂,不可能短时间内就解除。

但他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只要他们有足够的耐心,祈年总能接纳他们。

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顺着他,在他允许的范围内,尽量表示自己的孝顺。

所以祁建军也没在这问题上犟,相反他极有眼力见地说道,“那我希望永远不会有那一天。只要您健健康康的,哪怕不能承欢膝下,我们也开心。”

真瘫痪在床,需要人把屎把尿的,别说他们,就是再孝顺的儿女,都做不到。

只要他们经常上门,哪怕不住在这里,久而久之,也会给人感觉他们跟父亲的关系已经得以修复。如此,他们便能从中得到一些益处。

见气氛正好,文玲趁机说道,“这马上要年夜饭,家里还没动静,要不晚上的年夜饭,由我来准备?”

祈年摆手,“博衍他们两夫妻午饭后,就把冷荤备好,大件的食材也早都准备好,等博衍回来动手做一下就行。”

“哦,他们回来了。”明明早上还听说,他们都没回来的,“这结了婚就是不一样,都知道要顾家了。”

“说起来博衍比我和建军还小几岁,没想到他却是最早结婚,反倒我跟建军两人的对象在哪里都还没着落。”他们两姐弟一个年初生日,一个年末生日,算年纪,只差一岁,分别大祁博衍一岁和两岁。

三人虽然隔着辈分,但三人算是一起长大的,只是因为他们有亲妈,日子过得比无父无母的祁博衍要好一些。

他们以为对方跟着下放,就算没被磋磨得不像人样,也好不到哪里去。

没想到对方不仅长得又高又大,还能凭着本事当上司机。

更没想到,对方还会选择出国这条路。

“要知道跟着您到农场,不仅能挣得好前程,连终身大事都有着落,当年我们也该跟着您一块去。”说起这个文玲的心情无比复杂。

他们以为被下放到农场,不死也要脱层皮,怕被牵连,他们一直没敢打听农场的一切。直到祈年被接回京城,听别人说了,他们才知道,这两爷孙在农场过的日子,完全不是他们想的那样。

听到这话,老爷子心里冷笑,“乡下确实不错,能让曾经五谷不分的人,知道它们是怎么种出来,又是怎么变成我们吃的样子。更能让人知道满手长泡,满脚溃烂的感觉,是怎么样的。”

“我在农场那边挺多老熟人的,你们两姐弟要是想要体验一下农场生活,我可以替你们安排。亲自去体验一下,就知道农场生活好不好。”

“想去吗?想去我现在就让人安排。”

祁建军不过是捡着好话说,哪能不知道干农活的苦,“这些我下乡时都体验过。”

他哪里是真想去农场,不过想借此表示自己现在正在当没前途的临时工没“去我倒是很想去,但我这好不容易才找了个临时工做,去了农场,再回来怕是连临时工都没有了。”

前几年的政策是除非家里有门路,不然家里有多个孩子的,只能一个留在城里。他们家门门路,他跟文玲必须有一个下乡。

文洁怕文玲下乡被欺负,没让她下乡。

下乡的事就落在他身上,他是去年年底才想办法回城的。

“我还以为你用这种羡慕的口气说这些,是为了去体验我跟博衍过去几年的生活。”祈年哪能不知道他提这些的原因,不过是装糊涂而已。

这两孩子想来他这里,他不阻止。

但想求他安排工作,或者其他好处,他断不可能给安排。

对这俩孩子,各自安好,是他的态度。

见势头不妙,文玲立马开口,“这都快五点,博衍还没回来,还是我来下厨,免得耽误年夜饭?”

“他们早回来了,这会儿估计菜都快出锅了。”这房子是四合院,祈年三人在堂屋,去厨房并不用经过堂屋,刚才两人给过他去厨房做菜的手势。

“……”

“……”

文玲两姐弟背对着堂屋大门,所以没看到林希两夫妻回来。

要是知道他们两夫妻已经回来,刚才那些话,他们一定不会说。

果然,祈年这话才说完,林希就端着两盘切好摆好盘的冷荤过来,“爷爷,博衍说再半小时就能开始吃年夜饭,我先把冷盘端过来。”

中午祈年两爷孙早就摆好了一张八仙桌,供晚上吃年夜饭用。

林希边说,边将手上的冷盘摆到八仙桌中间。

摆好东西,她这才看向文玲两姐弟,“刚才回来见二位跟爷爷聊得正欢,便没进来问好,二位见谅。”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这两姐弟。

两姐弟都长得更像文洁,只眉眼间,隐隐有老爷子的影子。

她不评价这两姐弟过去对祁博衍两爷孙的行为,但她对这种人只有表面功夫。

两姐弟只知道祁博衍娶了个农场姑娘,他们以为农场姑娘,哪怕再出色,也有限。

可眼前轻松般挺拔的姑娘,无论模样还是气质,都大大出乎他们的意料。

五官深邃帅气,配她身上那股利落,给人一种飒爽的感觉,轻易就让人产生好感。

此时,她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意,让人半点挑不出错,两姐弟心里不由沉了沉。

他们以为祁博衍出国,只留一个农场出身的妻子在国内,只要他们多在老爷子跟前刷存在感,老爷子就能慢慢接受他们。

看到林希后,他们知道他们想当然了。

两姐弟相视一眼,都看到彼此眼中的沉重,而后文玲笑着开口,“一家人,哪需要这样的两家话。真要说见谅,也该我们两姐弟说才对。按说这样团圆的日子,我跟建军应该早点回来张罗的,但我们这都才忙完,啥都没帮着准备,只能吃现成的。”

“一家人?我怎么不知道博衍除了爷爷外,还有其他亲人?”林希满脸疑惑,“之前我跟博衍结婚,除了爷爷外,再没其他家人参加,也没其他家人添礼。”

“我当时问他,还有没有其他家人。他说,他这辈子亲缘浅,打小没父母,更没其他兄弟姐妹,爷爷是他唯一的亲人。”

“他这人最实在,从来不会乱说话,所以我不明白你口中的一家人是什么意思?”

“能给我解个惑吗?”

纵使文玲脸皮再厚,听到林希这些话,也有些脸热,但该解释的还是要解释,“过去年纪小,我们做了一些不应该做的事,伤了爸和博衍的心,他们没告诉我们,你们结婚的事。”

“年纪小?有多小?比博衍还小吗?”

“差不多吧。”被一个小辈,还是第一次见面的小辈,如此下面子,文玲心里难堪得紧,只想赶紧结束这个话题,“给你们的结婚礼物,我们已经再准备,等准备好,就送给你们。”

“听说过一句话:迟到的深情比草贱,迟到的忏悔也一样。礼物,就不需要了,我们不缺。但是既然你们从来没当博衍是你们的亲人,以后请不要以我们的亲人自居,大家各自安好,我想对大家都好,你们说呢?”

这两姐弟明摆着揣着明白当糊涂,林希才不如他们的心意呢。

文玲完全没想到,林希竟然完全不给她面子。

想到她是新妇,这是在婆家,她不由看向祈年,“爸,博衍这媳妇,是不是太厉害了点?”

正常人家都不喜欢太厉害的媳妇,怕压不住。

祈年看向她,老神在在地说道,“她要不这么厉害,博衍就不是现在的样子,所以有问题吗?”

文玲记得祈年曾经最讨厌女人太厉害,她不信对方会改变这种想法,“您不怕博衍将来管不住她?”

“我巴不得她一辈子管着博衍呢。”活到这把年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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