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流绪微梦7(2 / 2)
杜小姐松了口气:“夫人喜欢便好,我笨手笨脚的,只怕您嫌弃。”
“不必妄自菲薄,我很喜欢这些绣品,我会好好收起来的。”卫疏星认认真真叠好巾帕,当场便收进袖中,“茹姨,取二十两银子来。”
“不成,不成,我不能要您的钱!”杜小姐大惊,这是她的恩人,哪有收恩人银子的道理!
“你收了银子,日子过得好一些,也能省下时间采药的时间多读些书,是不是?”
这是极有力的说服,新帝曾在民间设过书院,为学子免除了读书的费用,贺玉心正供职于此。杜小姐并不为自己读书的银两烦心,只怕读得不够好,不够深。
“那、那就多谢夫人的好意。”杜小姐双手接过银钱,又道,“说起来,还得感谢贺掌司,多亏他捎来了夫人写的证词……”
一语未完,卫疏星的神色便有了变故,指尖落雨似的敲着圈椅扶手,秀眉轻蹙。
她热烘烘的心窝子被杜小姐泼了冷水,又想起贺玉舟捏她下颚时的痛楚,笑容便如今晨的雾那样,悄无声息地没了踪影。
杜小姐发觉出端倪,却不敢多问,遂再三说了两声谢:“府上贺娘子是我的老师,既来了,便该去拜会……先不叨扰夫人了。”
既挤不出笑,卫疏星就不勉强:“阿姊应当上完上半日课回府来了,我遣人引你去见她。”
与客人交谈的话音落了,敲打椅子扶手的动静却没停。
一阵接一阵,愈发短促急切,比骤雨还要急上三分。
昨晚的事,卫疏星可没忘。
他们约定过的,拉过勾的,贺玉舟答应过会多多心疼她、多哄她,昨晚可不是履行诺言的时分吗?
可是,人到哪里去了?
“唉??”嘘声一叹,烦闷将脑海堆满了,卫疏星失望地将手一摆,哐啷!
紫砂壶遭不住,眼见就要坠落摔碎,卫疏星连惊呼都来不及,耳侧便掠来一阵凉风。
只觉得有个人影闪过,卫疏星定睛再看时,那紫砂壶已稳稳放在桌上。
“夫人。”
清冷的嗓音落在耳侧了,于是心头的肉也被拧起来,卫疏星五指紧攥,未有抬头:“你怎么回来了?”
她的夫婿早出晚归,通常不在中午回府,他的归来着实令人疑惑。
女郎的仪态慵懒闲适,腰身微斜,双腿舒展,任裙摆上的雨燕翅膀舒展而开。
再一看,发现贺玉舟的枢鉴司制服衣摆竟绣的是鹰翼。
燕鸟脆弱,鹰禽却凶猛,真是可恶,卫疏星不喜这比对,啧了一声,将裙摆敛回,挺直腰背。
“……我为了你才回来。”贺玉舟很是不自在,这是邓蒙教她的话术,听说能让姑娘家心软。
“为了我?”卫疏星徐徐扬起杏眸,下颚微抬,阴阳怪气嗔道,“真是折煞小人了,小人可不敢耽搁贺大人忙公务,别回头您又恼起来,就真要捏碎小人的下颌骨了。”
火气,是一定要撒的,可卫疏星也忐忑着,明明侧着脸,而余光禁不住瞟向身侧。
仅一眼,便收了回来。
她要听听贺玉舟嘴里能吐出什么话。
“嫁给我,太委屈你了。”
怎能不算委屈呢?贺玉舟心道,她在闺中,定是要星星不给月亮的娇娇女吧。
可她为了与他的婚约,千里迢迢奔赴到裕京来,与心上人钟尧分地而居,成婚不足七日,便因他哭了许多次。
她或许有千般不好,可他这个做丈夫的……也未必完美无缺。
贺玉舟默了默,自怀中取出一样东西,轻轻放在桌上:“我给你戴上。”
余光里隐约见到一团金灿灿的东西,能收拢所有光芒似的,炫目耀眼,卫疏星好奇地侧眸。
原来是一对金丝臂钏,上头还嵌着两颗红玉,华美至极。
卫疏星咬了咬下唇,没说话,眼却睨着装臂钏的紫檀盒。
“你年纪小,岳母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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