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流绪微梦5(2 / 2)
“你的脸色不太好,午休睡得不好?”卫疏星心中纳罕,指出丈夫的异样。
在妻子的提醒下,贺玉舟终于发觉了自己的脸有多僵:“嗯,没睡好,不必担心我。”
他说不必担心,卫疏星便真的不担心,只顾对着钟尧嫣然一笑:
“表哥,你猜我梦见什么了?我梦见六七岁的时候,我带回家的那只玉连环……”
贺玉舟的太阳穴隐隐作痛,不得不以身体不适为由,退出了这处院落。
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卫疏星灵光一现:
“说起那只玉连环,还是我来裕京探望娘亲的时候,静川哥哥买了送我的。我很宝贝的,这次也带到裕京来了。”
“你可以找出来给侯爷看。”钟尧笑道,“让他知道你喜欢他送的东西。”
卫疏星现下没有这种兴致:“日后再说吧。你们下棋了?那你再接着与我下,我不会悔棋的……”
夫妻再见,已是在晚间的宴席上。
“明日我还要回来,娘,以后我会经常回家的??我巴不得每天都回。”卫疏星一张嘴说个没完,却没有几个人嫌她聒噪。
话多,说明卫疏星精神上佳,身体安康,这是卫家所有人的期许。
那个幼时病怏怏的小丫头平安长大了,卫淳眼眶温热,给女儿夹了一块红烧肉:“你想回家,那便回。”
卫淳在太医院当差,不是日日都能出宫,便与卫疏星说了几个轮休的日子,免得女儿回了家,她却不在。
宴席一散,卫疏星又赖了小半个时辰,才肯与贺玉舟启程。
她笑眼盈盈,要将长夜照亮,分明蹭蹭地蹦了两级台阶下去,却又身形一顿,连忙一个大跨步,回到原处。
都不知道她是怎么了,好端端的,又回来做什么?
却见卫疏星将手一伸,笑眯眯道:“夫君,你牵我下去。”
门口有人笑了,隐能听见“小姐姑爷当真恩爱”的私语。
贺玉舟抬腕,牵住了女郎微凉的右手,温声叮嘱:“当心脚下。”
他们身后的笑声更盛,至马车行至大道尽头,方有歇止。
*
白天里高兴,晚间睡得自然安稳香甜,约莫到了二更天,卫疏星的胳膊腿开始乱伸。
她惬意得很,有人却受了苦。
贺玉舟穿好外衣鞋袜,打算再去书房睡一晚。
即将出门时,却听有人轻唤:“姑爷?”
是卫疏星的奶娘,茹姨。
兰苑主卧的外间每到夜里,便会支起一张供值夜休息的小榻,茹姨今晚便是睡在这上头。
茹姨是个眼明心亮的人,知晓自家小姐睡熟了是个什么模样,也猜得到贺玉舟要往哪儿去:“姑爷是要去书房休息吧?”
贺玉舟默认了她的猜测。
茹姨叹了声:“回头怎么与夫人交代?”
“还请茹姨替我瞒一瞒。”贺玉舟垂眸,“卯时我便要去上朝,等夫人问起来,你就这样答她。”
犹豫再三,茹姨终是点了点头:“瞒得过一日,瞒不过一辈子。姑爷改日好生与夫人说一说,只要好好说,她不会闹脾气的。”
是吗?卫疏星是否生气,可不是茹姨一两句话说了算的。贺玉舟不置可否,轻嗯一声,往书房的方向去。
往后数日,不论是谁守夜,都能在卫疏星睡熟后,撞见去书房歇息的贺玉舟。
默契便如此达成。
只要卫疏星问起,若逢朝会,便说贺玉舟上朝去了,若只是寻常日子,则言他早早地起了身,已去了枢鉴司。
卫疏星没有怀疑过,照旧忙自己的事,或游览裕京,挑一座心仪的宅院,或在太阳底下扑了画纸,伏案数个时辰。
腊月初三,小夫妻成婚的第六日,依旧一早就不见贺玉舟的人影,而卫疏星贪凉玩雪的报应也终于来了。
小腹坠痛,折磨得她苦不堪言。
她喝完药便趴在床上,侍女通报“侯爷回来了”,她也不曾抬半分眼皮。
??哗,是挪动椅子的声音。
床前坐了个人下来,正是刚从枢鉴司下值的贺玉舟。
“痛得厉害吗?”贺玉舟容色疲惫,显然是忙碌多日,“用不用请郎中?”
卫疏星有气无力道:“不要紧,不用请郎中,我心里有数。”
“你若心里有数,便不该玩雪。”
卫疏星有苦说不出,自认活该:“我都疼成这样了,你应该说些好听的话,给我弄些好吃的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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