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回家(1 / 2)
药片被送到市局后已经是深夜了,欧阳和谢黎住得近自己腿儿着回去。
威严庄重的市局大楼在黑暗中沉默,法医室突兀的小灯撑起一片光伞。一片昏暗寂静之中,走廊尽头传来??声响。聂徐川停住离开的脚步,侧身往法医室看了一眼,时归还在收拾解剖台上的器具。
“你不回家?”
时归“唔”了一声,实话实说:“我睡法医室就行。”
“为什么?”聂徐川记得,冰柜里头还停放着前几个案子的尸体。
“住得远。”
和迟到用的相同的理由。
时归自顾自收拾着,归类完器具,在紧挨着解剖台地面瓷砖上铺了一张防尘布,看了一眼手里的外套,是上次聂徐川强行给他裹上的那件。
“这个,可以过两天再还给你吗?我会洗干净。”
他以前,也是这样吗?
不善言辞,不懂人心,手里持利刃孤寂地立于解剖台前,周围空空荡荡。
还没等聂徐川想明白,嘴比脑子更快:“我送你回家。”
“没事,我可以......”
“我送你。”聂徐川语气强硬,没再给他拒绝的机会,直接把人往车里推。
时归报了个地名就嘴唇紧闭,他双手规矩地搭在腿上,面色苍白,呼吸略微有些急促。
“你晕车?”聂徐川将副驾的车窗留出一条缝,新鲜空气涌进来,吹散了空气中残留的酒精和窒闷。
“不舒服怎么不说?”
“我没事。应该是喝了酒。”
聂徐川回想起在檀华时,时归看着那些花花绿绿的酒略感好奇,猫似的挨个尝了一口。
过去没有人教他酒混着喝容易醉。
他开着车时不时瞟一眼时归,他靠在车窗上,玻璃映出暗淡的轮廓。路灯的光落进来,乌黑的头发和苍白的脸颊都被铺上一层浅浅的金。
车开得很稳,时归呼吸逐渐平稳,竟是皱着眉头睡着了。
聂徐川开到时归说的地方,七弯八拐的竟然是个快捷酒店。
“醒醒,到了。”
时归迟缓地睁开眼,直到眼前的空白出现了画面,反应了几秒才答话:“谢谢。”
“你这些天都住酒店?”
“嗯。”
聂徐川发现时归从来都是问什么答什么,绝不多说。有些问题如果不追问,他真能一个字就应付过去。
“为什么?”
“市局搬迁,我不知道。原本打算到了以后在附近找房子,已经来不及了。”
正如时归所说,南川市局原本在北边的上岭区,就在时归酒店附近。后来因为城市规划问题,前不久迁到了城市中心的澜兴区。
再加上时归来了以后案子就一个接着一个,整个支队都陀螺似的连轴转,回家都没时间,更别提找房子了。
“就住这里?”
时归以为他嫌自己住太远耽误工作,认真回答道,“现在市政不让住桥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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