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二十一章(1 / 2)
旅游回来后,凌含真又开始忙得脚不沾地,筹备自己的订婚事宜,虽然大多数事情都无需他操办,但还是有许多东西要他亲自过目。
明栖深显然比他更忙,俩人同住一个屋檐下,竟然连碰面都没有几次。
20号一大早,凌含真便起来换礼服做造型,化妆师已经为难了好几天,最后还是没舍得在他完美无缺的脸上多下手,只添了几笔颜色和闪粉增添光彩,就足以引来所有人的惊叹。
让他意外的是,秦晏竟然是他的朋友里到得最早的,彼时尚且没什么人,他刚刚做完造型,还在海边无聊地漫步,等明栖深做好,余光瞥见有人朝他走来,下意识抬头望去,觉得眼熟又陌生,皱眉思索,等人走到他面前了才想起来,问:“秦晏?”
在他的印象里,秦晏是一个温柔体贴到甚至有些卑微的人,因为是家族的私生子,快十岁的时候才被接回家,受尽歧视和白眼,所以跟他们这些正统的少爷小姐不同,被欺负是常有的事。
虽然是同校,但凌含真很公平地不搭理绝大多数人,更何况是一个半路的转校生。他们的相识始于一场意外,那日中午,秦晏在学校网球场被同家族的兄弟带着几个人欺凌,恰好凌含真来找自己遗落的外套,撞上了这一幕,他不爱理人,然而基本的正义感还是有的,立即呵斥了欺凌的人,欺凌者自然不敢跟他作对,当场四散了。
他大致了解了一下状况,认为都是大人的错,秦晏这个小孩是无辜的,于是告诉对方,要是再被欺负,可以来找他。
此后秦晏再被欺负,都会有凌含真的身影,后来他家里出事,他没再去学校,也就无暇顾及到对方了,然而不知道为什么,渐渐传出是他欺凌秦晏的流言,流言越传越汹涌,以至于几乎所有人都深信不疑。
秦晏给他打电话哭诉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说自己怎么解释别人都不听。他当时自己正陷在泥沼之中,反过来还得劝慰过对方,不要在意别人的看法,他自己都不在意。喜欢他的人很多,讨厌他的人更多,倘若每个人的看法他都要在乎,并绕费口舌地解释,强迫别人认同他,会活得很累。
他只需要在乎身边的人就好了。
对方跟小时候的瘦弱可怜模样相比起来变化太大了,长高了许多,模样俊秀了许多,只眉眼依稀有少年时的痕迹,态度仍然温和道有些卑微,见到他时,眼中的惊艳和喜悦怎么都藏不住,声音也扬高了许多:“真真。”在听到自己的名字被念出来后,更是高兴,“没想到你还能认出我。”
凌含真道:“猜的,来的基本我都认识,没见过的很少。”
“你能记得我就好。”对方笑道,“我刚问了侍从才知道你在这里。这是一点心意,给你玩。”
说话间他递给凌含真一个精巧的红丝绒礼盒,只有半个巴掌大小。
凌含真看都没看一眼:“说了不收礼物,来玩而已,拿回去吧。”
他的话是不容置疑的,再坚持只会惹来他的反感,对方很了解这一点,顿了一下后,就顺从地放在了口袋里。
被拒绝礼物是一件难过的事,凌含真认为按照社交礼仪,这个时候他应该和对方叙叙旧,寒暄一番,于是开始思索比较合适的问题,还未想出来,对方已经开口:“这就是……‘快乐王子’吗?”
凌含真一时间没听懂,见对方的目光偏下,落在自己胸膛前,也顺着低头:“什么快乐王子?这个胸针?”
是明栖深送给他的胸针,特意叮嘱要他在订婚宴上戴着的,他照着做了,意外发现效果还不错,鲜艳华丽的宝石胸针在纯白的礼服上,的确更加衬人。
“对,这枚胸针。”秦晏的目光凝固住,声音很轻,平静陈述着,“珠宝大师洛卡的遗世之作,命名为‘快乐王子’,因为造型华丽诡异,加之大师是抑郁而亡,所以这件作品被人认为会带来不幸,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下落。前段时间于嘉士利拍卖会上现身,被明栖深以3.5亿的价格拍下。外面都传他花大价钱在追求一位年轻男性……”他忽然噤声,随即自嘲一笑,“果然,是送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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