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自食其果(1 / 2)
无名书肆楼下。
“叫你们掌柜的出来!”
人中留着两撇八字胡的李父负手站在入门小道口,数十位窄袖紧身黑衣壮汉分散在其周围,显得格外唬人。
李盼儿的弟弟煞风景般瑟缩在李父身后,贼眉鼠眼地将屋内之人粗略扫视一遍后,谨慎地灭着自家士气,“爹,这些人瞧着非富即贵,咱们确定要砸店?”
虽说他们父子此行目的是砸店,与店中看客无关,但书呆子们都是一根筋,对书更是视若珍宝。
他们若掺和其中,事情可就不是单纯泄愤这么简单了。
李父瞧着未战先怯的窝囊儿子,气不打一出来却不好当场发作,只得鼓着如牛蛙般的突眼,仅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恶狠狠道:
“老子砸的就是这挂羊头卖狗肉的破店!”
六品通判大官的苏府他惹不起,这刚刚开业打着书肆幌子卖吃食的阴阳店,他难道还惹不起吗?
袁亭这没爹没娘的东西,拐带他女儿不说,居然还搅黄他儿与何瑶的婚事,破坏他的计划。今日,他定要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娃。
肆内本就清净,李父这一嗓子宛如一石激起千层浪。
中央八卦书库挑书的,散落四方桌旁坐着的,甚至是在书库之后买糕买水之人都闻声绕到了前面,伸长脖子一探究竟。
感受到众人集中在自己身上的疑惑目光,李父便知戏台已经搭好,恶人先告状开始了表演,
“这书肆掌柜卖着圣贤书,自个儿却包庇绑架我女儿的恶人!可怜我女儿至今下落不明,也不知是否还安好存活在世。”
打李盼儿从未手软的男人,此刻竟装模作样留下了几滴真实眼泪,宛如一位真正爱女心切的好父亲。
李父的八字胡随着嘴唇微颤而剧烈抖动着,似是悲痛至极,愤怒出声道:
“今日,我若是接不回我女儿,无法将那绑架我女儿的恶人绳之以法,我便砸了这破书肆!”
“娘子,咱们要出面阻止吗?”躲在旁边承重金柱后的二宝听见这威胁之言,不禁担忧道。
这书肆内的一切布置都是自家娘子一笔一笔亲自设计,无数次与工匠沟通精心修改才换来了今日的完美呈现。若是就这样轻而易举被毁了,着实可惜。
季璋本人却毫不慌乱,悠闲地倚靠在二楼视野盲区的柱子后,目不转睛地盯着二楼,时不时打着哈欠,对于二宝的担忧只是分神回道:
“不用。今日应邀而来的大多数人,可不仅仅是简单的书院学子。”
若是其他时日,或许她还会有所担忧。可李家居然会不长眼地选择今日,季璋只道他们是被望湖楼一事气得智商骤降。
有了自家娘子的话,二宝暂且将心放回肚子,视线却仍紧锁着李家父子,生怕出什么差池。
季璋则死盯着二楼,不同于表面的风轻云淡,她的内心早已抓狂无比。是不是自己示好得太快了些,怎么这苏家父子跟鬼一般缠上自己。
昨日生辰宴结束后,苏轼强行抱起能自己走的苏迨,提出送她们母子回去,她无奈只得答应。
不曾想送到之后,苏轼居然不肯走了,还道:“闰之,我许久未曾去过你院中了。过哥儿也已三月有余了,我见你这些日子也恢复了???”
苏轼眼中直勾勾的欲望,吓得季璋抢过余乳娘手中的苏过,心肝似地护在怀里,赶忙打断,“我的身子还未调理好,这些日子夜夜都要哄过哥儿。”
作为三十五岁的成年女性,季璋并不觉得生理需求有何羞耻,反而自己在现代还包养过几任身强体壮的年轻男友。但面对这种只有生理上的无脑苟合,她还是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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