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三十二(2 / 2)
她对我所表达的关心恍若未闻,只一心一意地看着眼前的那根簪子。沉默将我们之间的空隙填满,就在我犹豫要不要继续开口时,我听见长姐平静的声音,带着窗外月色的薄凉,落在了我的耳边。
她问我说:“阿鸢,人死之后是不是都会去到阴曹地府?”
我这些年里陪着阿娘念了不少经书,可是眼下听见了长姐这话却也在心里踟躇着不知该如何回答。“是”与“不是”在我的心尖上转了一圈,最后在我的唇齿间变成了一句意义棱模两可的“或许吧”。
长姐看了我一眼,轻声呵笑道:“你这回答要是让阿娘听见了,她定会说你这些年的经书都白看了。”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说眼下这里就我们两个人,阿娘能上哪儿知道去。
原以为我这句玩笑话能让长姐脸上的笑意停留,然而事与愿违,在那一抹疲倦的笑意转瞬即逝以后,长姐的视线再次回到了那根蝴蝶簪子上。我顺着她的眼神将注意力停在了蝴蝶轻颤的双翅上,沉默重振旗鼓,以风樯阵马之势将我们裹挟其中。良久,长姐这才悠悠地开口,用叹息般低缓的语调,说着令我惊骇的话语。
“想来等我死了之后,就该去到十八层地狱,受那刀山火海之刑。”
“才不会!”我急忙出声打断了她的话,伸出了颤抖的双手抱住了长姐的胳膊。我感受到了一股没来由地恐慌,它令我的眼泪夺眶而出,我对长姐说不会的,我说长姐你可是大周的英雄啊,日后就算是死了,也该位列仙班,成仙成佛才是。
这话听着既像是安慰长姐,又像是安慰我自己。长姐掏出帕子动作轻缓地替我揩着泪,好似我年幼时那般屈指刮了下我的鼻尖。
“都已经是当娘的人了,怎么还动不动就哭鼻子。”
她转移话题的方式实在是太过拙劣,我坐在她身边接过她递来的帕子小声地抽噎着,抬眸间便瞥见长姐眼中那带着柔软的怀念。她唤我阿鸢,她说没想到这么些年过去了,你这个皮猴子如今也变成了爱哭鬼。
这本该是句玩笑话,可我却笑不出来。长姐伸手摸了摸我的脸,这句玩笑话打开了她的话匣子,成功地令她开始怀念起了从前。
长姐说起谢微,说起我,说起阿琰,说起阿爹阿娘还有祖母,甚至第一次同我说起了她那早逝的亲娘。她的话像是纠缠在一起的丝线,以谢微开始,途中七拐八弯地绕到了其他人的身上,最后终于以她的亲生母亲作为结尾。
我的眼泪在长姐这里换来许多先前我无从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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