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三十一(2 / 2)
自从有了阿琰这么个参照,我在这两个小丫头心目中的形象就成了古板严肃的化身。在他当年病倒后,令欢和静姝的课业便顺理成章地落到了我的肩上。孩子嘛,总是说长大就长大的,仿佛只是一个转身的功夫,原本坐在那里摇头晃脑地念着三字经的小娃娃就长成了大丫头。尽管她两打小就在一起读书识字,可两个人的性子实在是有着天壤之别。
赵令欢的性子沉静,说话做事时总是要经过再三思量。不过她这样的谨慎小心却不是源自心底的胆怯,更像是为了逃避同旁人产生无谓口舌之争的一种盛事之举。她在与其他人意见相左时总会表现出一种似有若无的倦怠,很多时候就算她并不认可别人的观点,但是因着她急于结束话题的目的,最后她无一例外的都会选择用一句棱模两可的“这样啊”作结尾。
旁人夸她端庄娴静,说她颠覆了前人对赵家女粗鄙狂妄的印象。不过也有人对这种说法嗤之以鼻,这些人说话时无一不去眼歪嘴斜,语气里满是鄙夷:
“还歹竹出好笋呢?是不是赵家的种都两说呢!”
在他们的眼中令欢的身世扑朔迷离,尽管长姐态度坦荡地表示这个孩子是自己收养的孩子,可外界还是有不少人坚信令欢其实是长姐的私生子。说这话的人言之凿凿,将来龙去脉讲述得详尽生动,细节到仿佛他当时就在现场。最可笑的是,相较之下,那些经由长姐这个当事人所述的说明反而成了他们眼中蹩脚的借口。其实说到底,他们不过是利用令欢的身世为出口,宣泄自己难以启齿的窥探欲进行自顾自的狂欢。
而相比之下,谢静姝在为人处事上则表现得更为火爆。譬如当她听见上述之人的谈话时,往往便会站出来挡在令欢的身前,将所有不怀好意的目光统统打了回去。起初,因着力量悬殊,静姝的身上没少挂彩,青一块儿紫一块儿的,我给她涂药油时手刚接触到她的皮肤,她就立马疼得龇牙咧嘴。后来长姐从令欢口中得知了此事,便开始带着她扎马步教她打架时的技巧。等我察觉这一切时早已为时过晚,我又开始过上了我小时候到处赔礼道歉的日子,只不过这会儿我站在了曾经阿娘站在的位置上。
公婆对此唉声叹气,他们打着过继的主意,转头就已经开始在族里物色起了男娃儿。唯有谢小五还是满脸的乐呵,他凑过来同我打趣,问我如今是不是已经切身实际的感受到了阿娘曾经的不易。
我用手肘朝后撞了他一下,没好气道:“这还不都是你惯出来的。”
谢小五搂着我的肩膀,故作讨饶道:“好了好了阿鸢,别生气了,下次再有这种事就我去,我去行了吧。”
其实我也不是觉得委屈丢人,我只是在替阿娘难过。这么多年里,她一直坚定地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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