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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二十六(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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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怀有身孕的消息眨眼就飞出了我居住的小院,在赵谢两家里不胫而走。阿娘很兴奋,因为她要当外祖母了;我婆母很兴奋,因为她要当祖母了。

于是这一个外祖母一个祖母便又开始因着我的肚子凑在了一起,我孕期的反应很严重,总是这也吃不下那也闻不惯的。她们二人见状便想方设法地为我研究起了食谱,各种名贵药材好似不要钱般地往那些汤汤水水里加。可我还是不想吃,每次那些汤碗一端到我跟前我就抑制不住地反胃,这样长此以往,才不过一月有余,我整个人眼见着就消瘦了一大圈。

谢小五对此也很苦恼,甚至不耻下问地请教起了在翰林院里的那些养了孩子的同僚。当得知他们家里的夫人怀了身子都爱吃上些雕花梅子啊糖荔枝啊之类的果脯时,他每日归家便都会变了法儿的给我带回来一包子味道不一样的果脯。每逢休沐时他便会带着我去茶坊里听说书,抑或是去隔壁叫上阿琰一同去望仙居里点上一桌子的美味佳肴。

在两家的精心照料下,我的肚子一天天的大了起来。阿娘开始和我婆母缝制起了小孩子的衣裳鞋袜,她们都希望孩子一出生就能将外祖母/祖母的心意穿在身上。该说不说她两的想法总是十分地同步,就好比我阿娘刚把新制成的金项圈放在我面前,马上我婆母就会拿着个一模一样的项圈满面春风的出现在我房门口。

这样的巧合多了以后,她两之前的竞争欲也顺势被挑了起来。我与谢小五时常望着眼前一式两份的物件颇为无奈地扶额。她两每次拿来的东西无论是在款式上还是材质上都是一模一样的,摆在一起时我们两根本就分不清到底哪件是阿娘拿来的,哪件又是我婆母送来的。

然而她两却能分清谁是谁的。

这样的猜物游戏令我难免有些一筹莫展,好在我也没能苦恼多久,因为我最亲爱的长姐这次不负众望地又打了场胜仗。

长姐这次是在我女儿办完百日宴后没两天回的京城。长姐这次回京比上一次还要风光。京城的百姓夹道欢呼,他们高举着胳膊,一声又一声兴高采烈的“定安侯”将气氛推至了巅峰。街边的酒楼茶坊鳞次栉比,有带着幕篱的世家小姐们站在二楼上凭栏而望,也有穿着锦衣公子摇着折扇好奇地打量着那坐在踏雪乌骓上英气飒爽的女子。不知是谁先朝着长姐扔了几片花瓣,周围人顿时像是得到某种启发般纷纷找来花瓣如施雨般朝着长姐倾洒而去。在这喧嚣浓烈的气氛里,有人注意到了跟在定安侯身后的那一辆平稳的马车,就在大家还在思索着马车里究竟坐着何人时,一声稚嫩而又尖利的啼哭飘出了马车,将这欢庆胜利的时刻生生划出了一道八卦的口子。

??定安侯有孩子了?

长姐在听见这一声啼哭后,从容不迫的勒马。于是众目睽睽之下,大家眼瞅着女侯的部下从那马车里抱出了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孩,将其递到了女侯的怀里。

??定安侯有孩子了!

阿娘听见这个消息时的心情喜忧参半。喜的是赵家如今总算有了新生命的降临,忧的是这个孩子的出现无意是让长姐本就希望渺茫的婚事更加的雪上加霜。

长姐将这孩子丢给了阿娘就径直赶到了宫里复命。她这一仗打得不可谓是不漂亮,不仅将屡屡侵犯岷州的蛮族打得溃不成军,还一举让那些质疑她的人的嘴被彻底堵了个严实。

先前那些人总说长姐是仰仗了阿爹在军中留下的部署,所以这才捡了现成的便宜侥幸打了场胜仗。结果还没两年,长姐就用岷州这一仗的胜利在他们的脸上狠狠地甩了记耳光。就连陆栩都难得站出来帮长姐说话,他说岷州地势复杂,他可是花了五年都没能找到击退那些蛮族的办法。长姐谦虚地说着哪里哪里,她说若非是忠勤伯世子这五年里为岷州的民生尽心尽力,这仗啊也不会这么快打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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