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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会向月下逢2(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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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砚时轻摇头,他并不是这个意思。

岑听南的注意力却已被城墙上矗立良久的那抹明黄色身影吸引:“圣上也来了?”

顾砚时:“北戎与我们盛乾不死不休,交战多年,此次大举进犯而你爹领军北征,背负的是整个盛乾朝的名声与百姓的希冀,李?澈作为君王,自然要亲至勉励三军。”

岑听南听得拧眉:“那我爹若是败了呢?”

顾砚时看她良久,意味深长:“大将军此役不能败。”

“谁又敢说自己百战百胜。你们这是在逼我爹去死。”

顾砚时却转了话题:“所以我说,大将军很是看重你。”

为了女儿,心甘情愿受人辖制。

而大将军午夜梦回时想起李?澈做的这一桩,会否心寒,顾砚时不知,也无法细究。

他只希望他要做的那些,都不受阻碍。希望这天下最终是海清河晏的。

而在这样的目标面前,庙堂之上最高的那一人,也许注定只能伶仃。

岑听南顺着他的眼光看向城墙之上,问道:“贵妃怎么没来?”

她记得从前爹爹在家中还时常感慨,圣上也是个怕妻的,每回打仗前送三军出行都会不顾谗言带上贵妃亲至,怎么这次却形单影只。

“也许贵妃,早已不愿与他同行。”顾砚时道。

岑听南:“那圣上其实也是个可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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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嫁三日一晃而过。

岑听南也没闲着,倒不是操心大婚事宜,娘亲带着琉璃里里外外张罗得很周全。虽然婚期很紧,但只要银两到位,没有赶不出来的工,纵使真有,左相大人的名头一抬出来,也便没有了。

是以宋珏握着女儿的手,很是感慨:“从前我就觉得左相好,可又忧心人家门楣太高,你嫁过去受了委屈。如今才知他是个无父无母的,你嫁过去后便是当家做主的主母。既没人能给你委屈受,我便放心了。”

玉珠嘴里塞着从陈记买来的点心,含糊道:“谁能给我们姑娘气受?担心姑娘别气着别人才是吧。”

岑听南听着她们打趣,心思却不在上头。

这三日,她将将军府里里外外翻了个遍,眼生的小厮丫鬟全都拿银两打发了,还同母亲反复交代,要看紧下人,不能让奇怪的人混入府中。

宋珏虽不明白女儿为何突然性情转变,却也知晓她说得句句在理,只觉得两父子虽然离开,但是女儿成长起来了,心下多少宽慰了些。

只是嫁女儿到底还是惆怅的。

大婚当日,岑听南便见到母亲红肿着一对眼,将她吓一跳。

“娘,丞相府与我们就隔了两条街,您若是想我了,都不用乘轿,溜达几步便到了。”岑听南一面任由人替她梳妆,一面宽慰母亲。

岑闻远十五岁那年上山险些被老虎咬去半条胳膊都没见娘哭成这样。

爹爹利剑穿心,命悬一线母亲也只略红了眼眶,站在营帐外高骂“你若是敢死,我就带着一双儿女下地府找你!”旁人都笑爹这条命是被母亲吓回来的。母亲没同意,他不敢死。

这样一个爽利的女子,岑听南还是头一回在她如此。

宋珏被女儿说得有些不好意思,笑斥道:“混丫头打趣起你娘来了。嫁人你当过家家呢?嫁出去日后便是丞相府的人了,你爹和阿兄便再也护不到你了。”

岑听南笑了笑:“娘放心。我永远是岑家人,我会好好护住我自己的。”

宋珏愁肠百结地送女儿出了嫁。

岑府这边只她一个,围观的看客却多,宋珏拿出从前在庆国公府养出的气势撑住了这锣鼓喧天的阵仗。

好在来接人的顾砚时面上虽冷淡,礼数却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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