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1 / 2)
阮久久哭笑不得的看着小二带来的一群已作势要大哭一场的老孺幼童,亲切的问候到,“各位老人家,这大半夜的辛苦你们了,赶紧上楼歇着吧。”转头又对小二说道,“你这小二这是怕我把你家大哥吃了不成,带上这么多人来求情不怕我把他们也伤了?”
小二摸摸脑袋,磕磕巴巴说道,“看...看少侠不是坏人,太着急了就给带过来了。”随即他又摆摆手,“不过,不过我们大哥真的不是坏人,他在这儿抢劫也是没有办法......”
老孺和幼童脸上的眼泪总算是没有继续流,老妇们瞧着这模样清丽的公子再加上如此一番其乐融融的场面往小二头上敲了好几下,“叫你瞎胡说。”
小二欲哭无泪。
等到小二把大家伙安顿好了,下楼细细讲了许多事。
后来阮久久知道了,今年南边大旱,因此许多人都种不出庄稼,这一群人皆是从南边流窜到此地的流民,因着那领头人崔善才聚在一起。小二腿瘸了,大块头手残了,像他们这种青壮年一般为了一口吃的,大多都去参了军,毕竟哪里死不是死?战死总比饿死好,还能多活一些时日。可崔善还是没有丢下他们不管,他身强力壮,还总是说着不怕被官府抓,日日为了他们这伙人的一口吃食干着“劫富济贫”的活儿。
自己人来了后,崔善围观片刻,也卸下的冷脸,不好意思的对阮久久一行道:“其实我盯上你们是因为你身边那姑娘戴着簪子在城门口站了许久,我们瞧着金贵的很,就跟上你们了,这客栈破落,早就没人经营,因此我们才占了演一出戏,打算趁夜偷一些值钱的东西好去换粮。”
他为难的看了一眼在破店里忙里忙外的大家伙,眼中流露出一丝担忧。
芍药在一旁听此也羞愧的很,当即决定以后再也不露富了,她想,有人偷钱有人偷人,万一下次哪个强盗真把我掳去做了压寨夫人可怎么办。
折腾了大半宿,一伙人在破败的店里落脚。
可直至深夜,阮久久依旧无法安眠。
刚出城就遇匪打劫,她其实是有些慌张的。
自她被关禁闭,其实便出门少了些,一则外头乱,二则父亲母亲总说自己年纪大了须得说人家,不让自己像从前一样到处乱跑,于是她便以为,外头能比从前坏上多少呢?出来后,必定有广阔的天空待她闯荡,自由又自在,比在家中不知好上多少倍。
但她不晓得,虽说阮家算不上有钱,但凭靠阮父统治的官职加上母亲日常经营却又不差她吃好穿好,甚至还能供得起阮长安读书,她平日里虽说也听得父亲说起几句流民四起,可却没真正注意过这样一群人。
可眼下,看来这些无居所无吃食的人,真的难以为继了,若非不是连耕种的田地都无法保证,何故带着一群老弱妇孺来打劫?
阮久久一夜未眠,等到第二日清晨,歪头盯着那腐败的横梁,约莫半柱香后,终于起了身奔向他们来时拴住的马车。她来时看着那小二的跛腿和荒败的客栈总觉得有什么问题,于是偷偷在马车座下藏入银钱等一干物品,从中拿出大半,忽然,一个精巧的木盒子掉了出来,阮久久捡起来,木楞许久,她在想,自己什么时候把这东西也带着了,这及笄之年不知从何处飞来的玉佩置身的盒子,竟也随她出了远门。
她在马车上停了许久,最后又回到自己睡的那间屋子,将考虑许久才分出来的银钱放到了被褥底下。她留了够自己一行用的,剩下的便全留下了。
随后收拾收拾,就同阮明,阮信,芍药,红药准备出发了。
阮久久临走前敲了敲崔善睡的屋子,留下一句话:“在下睡的那间屋子的被褥下找到些东西,劳烦您一会儿去看看。”
随即,她便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红药看着阮久久这一早自醒来便情绪不佳的样子,想活络一下气氛,便好奇的问道:“公子又做什么去了?”
阮久久却只是呼出一口气道:“没什么,赶紧出发吧。”
于是红药也不多问了,她想,大概是葵水的日子快到了,女人总有些身体不舒畅的时候。于是当即打算等到了城里要买上调理的药材给阮久久补身子。
辨明方向后,马车徐徐跑起,没等他们走一会儿,后头就传来气喘吁吁的喊停声:“喂!你们等一下。”那声音浑厚,是崔善。
阮明替了阮信在架着马车,听到声音“吁”一声拉住了马儿。
阮久久听到那熟悉的声音诧异了一下,心想不会吧,他不会是赶过来还钱的吧。
但是最后令她哭笑不得是,崔善有些蹑手蹑脚的向她走过来,小声而郑重的说道:“公子衣裳领还可向上拉一些。出门在外,当个男人还是方便些。”他努力提醒着阮久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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