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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一言之差(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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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梅落雪的小筑中,裘弈将曾经程云的事告知萧湘。这件事当时在青云宗和上清宗之间闹得很大,青云宗弟子确实是杀了人,但上清宗的三长老难辞其咎,究竟是哪一方的责任也掰扯不清,两宗甚至有交恶的势头,直到裘弈将谢英暗杀后,两宗的关系才有所缓和。

“原是如此。”

萧湘轻声应完,对裘弈说了一个字:“犟。”

虽然没连名带姓,但现场没有第三人,这个字是在说谁显而易见。

裘弈:“吾?”

萧湘点点头。

裘弈:“为何?”

“此事错在谢英,不在功法传承。程云是因为谢英吼的那一声才未能躲开致命一剑,错在长者向幼者施压,与他修两种剑法没有关系,与他是否被教授过应对之法也没有干系。”

萧湘观察了一下裘弈的神色,见对方神色无异,才继续道:“与你更没有干系。程云跟着你学剑,那是他的选择;程云被谢英勒令不准使用你所教授的剑招以至于丧命,那是谢英之过。”

裘弈解释道:“吾未曾教过程云剑招,只是教他些……应对之法。”

“有‘剑仙’之名的剑修所授之法不可能无用,更不可能会害了他。”

萧湘叹息一声,明明说着安慰人的话,声音却冷冰冰的,毫无感情起伏:“裘弈,你只看见了一个因故而亡的徒子,没有看到其他因你指点而精进的徒子。”

“若是认为指导徒子实在困难,也可以换种方式为小辈们提供帮助。世间许多绝险你经历过,你得以从中存活下来,定会有所感悟,将那些感悟说给徒子听便可,不需要做其他更多的事,那些感悟很可能会在未来的某一日救他们于水火之中。”

裘弈脑子里除了剑之外不放其他事,许多事,他只知道个结果,并不去思考其中缘由。程云之死的一大原因被他归结为自己教授了对方应对之法,从此再也不敢与任何徒子有接触,也不再去细想这件事。

人的勇气忽多忽少,屠戮万魔时裘弈都没怕过,却会因为一名同宗徒子的死亡而心生畏怖。

奇也怪哉。

“……”裘弈突然开了个小差,他回想到以前师姐为他占卜命数,说他亲缘浅薄、命途孤绝??就是身边留不住人的意思,那些与他关系亲近的人会因为各种原因离他而去。

到目前为止,与他关系亲近的人,无论是父母、师长、好友、徒子,皆已丧命。

他突然有些惊悚地想:倘若有朝一日,吾与上清宗的诸位关系好起来会发生什么?

会不会??

??“道君?”

前方传来的声音将裘弈拉回神。

萧湘略带关切地看着裘弈的灰色眼睛,只从那片灰色中看见了无尽的茫然。

“……抱歉。”裘弈抬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让自己凝神静气,不要多想。

人定胜天,莫要多虑。

萧湘以为裘弈不爱同徒子交流,讲感悟一道可能行不大通,又道:“再或者,道君若是有意,可将自己编创的剑法写下来,或是存入玉简之中,供徒子学习借鉴。”

闻言,裘弈双目一亮。

萧湘用法术取来纸笔墨砚,又从门外召了些雪进来化成水,给裘弈磨墨。

一刻钟后,萧湘看着满纸的鬼画符陷入沉默:“……”

裘弈拈着写炸了毛的笔,意识到自己写字并不好看,主动认清自己的缺点道:“吾不会写字。”

萧湘看着裘弈错误的执笔方式,补充道:“还不会拿笔。”

两人一个站着磨墨,一个坐着拿笔,面面相觑。

萧湘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他询问道:“上清宗从未开设过写字课?”

裘弈摇头,“未曾。”

“道君也从未主动学过?”萧湘又问。

裘弈又摇头,“师父说只有符修才需要写字,剑修会用剑就好。”

萧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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