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未嫁良人(1 / 2)
安楚嗤之以鼻,如无其事地调整角度,将粗麻衣披到身上:“我竟不知道,国公爷趁人之危很有一套。”
烛光摇晃,人影黯淡。
摇曳在风中,足够窥见少女蓬勃的气息。
少女微微抬着下巴,动作舒展自然。
裴谦目光只落在自己面前的分寸地,眼波明亮安静:“我也不知,阿楚牙尖嘴利同样很有一套。”
安楚假惺惺道:“牙尖嘴利无伤大雅,但国公爷趁人之危却有伤风化。”
裴谦身上的气息不似从前那般明艳璀璨,“阿楚,你总用君子那一套规束我,可我并非君子。”
安楚敷衍地嗯了一声。
在她心中,君子不君子,其实也没那么重要。
打架不能跟小人打,因为他会出损招。
吵架不能跟君子吵,因为他会很较真。
她抬眼,淡声道:“我管你君不君子,你别往这边瞅就成。”
裴谦对自己的君子行径感到十分后悔。
少女看不出他的欲拒还迎,还是说少女本身就在欲拒还迎。
安楚站起身:“我换好了,您自便。”
她身量不算娇小,纵使这几天颠沛流离,但她从不会
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安楚的背影。
少女不按规矩出牌,将他视作无物。
街上的话本果真是骗人的,哪里有那么多风花雪月。
纵使有,也不会发生在他和她的身上。
裴谦明白了,他不主动这故事便永远不会有下文。
他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没收云沧海所有的孤本,尽看这些没用的。
“阿楚,你先别走,我有件事想告诉你。”裴谦捏着朴素无华的腰带,朝她招了招手。
这腰带无任何纹饰,说是腰带还是抬举,说白了就是一根破布条,与他往日那些繁复的腰带大相庭径。
安楚轻一皱眉,半信半疑地越过屏风,接过腰带。
他道:“准备了一场大戏,希望你能别跑得那么快。”
裴谦深知这个女孩,自己没办法挽留??他至今都不知道这姑娘会为什么事、为什么人停留。
安楚反问:“怎么?一回去就能抓到刺伤你的刺客?”
内直裾和外直裾系带已经系好,腰带两端有两根细绳,系起来根本就不复杂。
安楚面无表情,心道这贵人怕是往日被伺候惯了,连腰带都不会系。
裴谦有些心虚:“那倒也不是,是别的事。”
“伸手。”安楚环住他的腰身,她凑近了,便嗅到衣裳上闷闷的皂角味儿,辛咸刺鼻。
这味道原本是不大能让人接受的,但国公爷用惯了上等香料,常年累月腌入了味儿。
青檀低沉的木香透出来,像是隐隐藏匿与冰湖底的藻荇,清冷如霜。
可这人穿什么都有将其穿成华贵万金的架势,好似穿上身的不是粗布麻衣,而是流云阁价值千金的大师孤品。
其玉灼灼,遭人艳羡。
腰带绕到裴谦身前,打结,交错系扣。
她指尖灵巧,轻而易举地将腰带绑好。
“回去了自己好生学学吧,连腰带都系不明白,不知道是怎么长这么大的。”
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国公爷散漫道:“这需要我学么?这样的事不需要我做。”
闻言安楚手上的动作一收,将腰带勒紧。
裴谦可怜地闷哼一声。
“你??”他敢怒不敢言,只能委屈地瞅着安楚的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欲言又止。
安楚睨着他,淡定道:“有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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