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五两银子(1 / 2)
荆楚歌摸了摸靴底塞的几张薄银票,忍不住心疼自己房间里来不及带走的那些银钱。
从小没见过什么好的,要是早点有钱,她阿娘就不会走了。
荆楚歌蹲在角落里,看乌黑的蜘蛛网,半张,大大咧咧地撑在墙角。
半扇墙被熏得黢黑,窗口糊了翠色的纱窗,是主子房间里退下的旧纱,颜色陈旧,千疮百孔,勉强布置了这里。
冷风从窗口钻进来,风如利刀,割得她皮肤生疼,手背红了一片,笔尖也是红彤彤的。
呵出去白色的雾气缭绕,片刻消失得烟消云散,见不到任何残留的痕迹。
时不时还有耗子从脚边上跑过,荆楚歌见怪不怪,硬是跑到脚边上就一脚踢开。
她坚信能适应环境之恶劣,才能有决心顽强地生活。
她躺在冰凉的地上,觉得不太舒服,又收拾了一摞摞柴火,在墙角里铺着,躺在上面眼睛一闭,感觉天都快塌了。
不到一两个时辰,光亮透着破了几个大洞的纸窗照了进来。天已经亮了,她扯了扯身上的那一条柔软华贵的大氅又心疼又感动。
要不是这大氅,自己这早就冻死了……她吸了吸鼻子,感觉自己的脑子像是被锤子砸了,一阵阵眩晕铺天盖地袭来。
更要命的是,她嗓子痛得要命,眼睛所见均是重影,昏昏沉沉,好像下一秒就要倒下。
睡眼惺忪的她无所事事地爬了起来,叩响门扉,大声道:“有人么?”
这一声喊得她脑瓜子持续嗡嗡作响,像是一只干瘪枯燥的手伸进她的脑子里,打着转儿地摸索。
门外传来一声娇俏尖锐的细声:“表小姐安生些!”
荆楚歌扒着门,惨兮兮喊道:“我要喝水吃饭!”
门陡然被踢开,门里走进来一个气势汹汹的老妈子,脸上的褶子皮堆在一起,像一只干瘪瘪的橘子,她指着荆楚歌的脑门儿骂道:“别真把自己当成了金枝玉叶的主子了!能给你送两餐饭都已经是老爷格外开恩了,还搁这儿瞎叫唤!再叫唤就堵了你的嘴。”
老妈子身后还站着两位壮实的家丁,荆楚歌只好噤若寒蝉。
“都要给人作妾了,还真当自己是个东西,就算是秦王府,你也不过是个作妾的,那是要入奴籍的,哼,还吃饭,不饿死你就算是夫人老爷大发善心!”老妈子两手叉腰,站得中气十足,她脸上擦着厚厚的粉,脸上表情幅度稍大一些,脸上的脂粉好似刚粉过的老房子,????落着灰。
老妈子得意忘形地笑着,如今她也是得到了小姐的提拔,在府里头也算是熬上了头。
她不动声色地从袖口里搜出一样东西,匆匆拾藏在一堆纵横交错的柴火堆里。
“哟,荆楚歌,怎么到这儿来了。”
荆楚歌眯眼,望着门里逆光的地方缓步走进一个娇俏的身影,定睛一看,又是老熟人。荆甘棠光彩照人,梳着乌光水滑丫髻上,嵌蝶形珠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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