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定契(1 / 2)
阿颂和杜寒英交锋多次,每一次都没有胜负可分,她看着眼前人,仿佛看到了今后数年的光阴,这时她忽然想到了老师给杜寒英的那封信,她终究涉世不深,她该看出来如今这局面大抵如何,也该看清楚她的盟友,至少三分。
可眼下即便四目相对,她仍旧心茫然。
这一日更像是阿颂和杜寒英的定契日,封禅那日他们话虽说的明白,还未牵涉这么深的利。
天子脚下,深宫院墙,妃嫔薨逝,皇子乱政,君王有疑,天不时,地不利,人不和,又天时地利人和的定契。
“好!”与上次不同,这一次阿颂给予了明确答复,“杜大人你听着,白玉令有令主,我没见过,我只知道他们以狸奴为神纹,而狸奴中雪狸为次,玄狸为尊,在他们看来玄狸是辟邪的神兽,虽世人多驱避,但他们甚爱之。花山脚下曾有马匪横行,官府镇压无果,只杀一人便使得一府的马匹为之陪葬,其之猖獗可见一斑,此事我和皇上说过,彼时皇上神色有异,但什么也没说,那些马匪便纹有雪狸神纹,并身怀白玉令。”
杜寒英听到了明确答复,心中顿时稳当许多,他也看不透阿颂,但他知道阿颂可以交付,故而今日一诺,就算是生死相托。
“等等,殿下说雪狸,然而不是说家中养雪狸的便是白玉令。”
“没错,而养玄狸的少之又少,毕竟民间各有说法,但我想既然玄狸为尊,玄狸也不会是轻易能见到的,就像那窝匪寇只是无名之卒,不伤根本,只不过是有笔帐记在我头上。可是奇怪呀。”
“什么奇怪?”
“没有人知道那是我,就连老师也是后来才知道的。”
“你身边有问题?”
阿颂无比笃定:“不会。”
面对杜寒英投来的目光,阿颂解释说:“我师从恩师,但空斋斋中几处门庭,所猎甚广,这些门归于空斋,却不归于恩师,就连‘空斋’这二字也是山外人所取。师哥为少斋主亦是首位斋主,他约束于各门庭。‘空斋女儿娇’是空斋最独特的存在,没有任务,无需做事,门门皆爱,上下皆宠,闲来之时各门家学都有所涉,不说门门精通,但各门的年终试炼无一落败,那一次便是试炼之一,不是杀伐而是文劝。”
“何为,文劝……你是说不费一兵一卒而让……”
“是,‘文劝’一说是家师扬名之绝学,当年他出使别国便是这样游说,试炼是我背着家师去的,家师知道后勃然大怒,我被罚思过一月,抄录圣贤书十二册。我没有带一兵一卒前往,且是易了容貌,至于后来传言有一队人马剿匪是我散播的谣言。”
杜寒英一时半刻竟不知该说些什么,他从心底觉得他高攀了。
“杜大人?”
“啊,殿下,臣失仪。”
阿颂歪着脑袋瞧着这个低头认错的杜大人,忽发笑,杜寒英不解:“殿下笑什么?”
阿颂道:“这一处空旷僻静,周遭一眼便能瞧见也没别的什么人,杜熙守着呢吧,无非你我,你还要这般到几时?”
杜寒英才知道她说的是他拘礼一事,便讲明白:“臣……只是在想殿下好生厉害……”
“杜大人,”这一回轮到阿颂无奈状,“我再厉害是在野,如今咱们身在朝,朝野相悖,我的那些本事是不作数的,还是要指望你。”
“臣自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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