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祸(1 / 2)
腊月已至,飞雪如絮,纷纷扬扬,屋檐瓦砾之间、老树枯枝之上都覆上了一层素白,只有冬梅在这天地之间妆点颜色。
朝云撑着伞从外面走到廊下,边收伞边嘟囔道:“这鬼老天,夏时热得出奇,冬来又冷得刺骨,真是怪得很。”
进了屋里,朝云忙走到火盆边上才觉得暖和起来。
年关将至,各个铺面、庄子的账都交上来了,蒋安沅坐在桌案旁,一手拿着汤婆子,一手翻看着账本。见朝云进来了,便问道:“给安衡的狐裘衣送过去了?”
“送过去了,衡哥儿当场就穿在身上,现在正美着呢。”朝云回道。
“他喜欢就好。”说完又看了看天色,又问道,“都这个时辰了,父亲怎么还没回来?”
月云也朝外望了望,说道:“许是外边儿下着雪,路不好走,耽搁了。”
蒋安沅瞧着雪势,也没多想,点了点头:“让厨房煮点热汤,父亲回来了就送去。”说罢,月云便出了院去,打发了个丫鬟去厨房传话。
不知过了多久,蒋安沅眼睛看得有些涩了,便合上了账本,抬眼往窗外一看,天空竟然挂上了幕色,府里的红灯笼也都被点亮了。
“父亲可回来了?”蒋安沅轻声问道。
月云摇摇头:“老爷还未回来,奴婢又到西院打听了,二老爷也还未归,想是有什么事耽搁了。”
蒋安沅站在窗边,一股寒风吹了进来,拂过脸颊,吹得她有些生疼。
朝云见了立马把窗户给关上。
蒋安沅又走回桌案边坐下,脸上却是担忧之色。
她想着,朝堂上定了发生什么事了,父亲和二叔才会耽搁到现在都还未归,可是又能是什么事呢?
北边大捷,且现下又是寒冬,定然不会是战事。
蒋安沅蹙着眉,想着前些日子听父亲说起过,圣上有立储之意,难道是这事?可就算是论立储,也不该耽搁到这会儿!她越想心中越慌,总觉得要有什么事情发生。
思及至此,蒋安沅再也坐不住了,起身就要往外走。
丫鬟们见状,忙拿起锦缎斗篷披在她身上,随后撑着伞随着她后边。
还未等蒋安沅走出东院,就听到外院吵吵嚷嚷地,一个丫鬟急冲冲地跑过来,见了蒋安沅,忙道:“姑、姑娘,不好了,外边来了好些穿着官衣的人闯进来……”
那丫鬟话还没说完,就见一群官兵点着火把正把往里边闯,家仆小厮也不敢拦,眼看着就要进内院了。
蒋安沅立马让人去通知老太太和曹氏。
她站在原地深呼吸了一口气后,径直走了上去,不卑不亢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擅闯朝庭命官的府邸?”
那领头的官兵打量了蒋安沅一番,看她气质不俗,又穿得贵气,想来是府上的小姐,便道:“我们是奉旨来搜蒋大人贪污受贿的罪证,还请小姐通知内眷回避。”
那领头的官兵倒也和气,道明来意后,便要着人四处翻查。
蒋安沅往他们的腰间看去,看清是禁军的腰牌后,便相信了他的话。
“大人且慢!”蒋安沅叫住了他们,“烦请大人相告,到底家父和二叔出了什么事?”
领头的官兵不愿为难:“我等只是奉命搜查,其它的一概不知。若侍郎大人没做什么对不对朝廷的事,自会平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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