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缘起初相见(1 / 2)
翌日清晨,微兰阁院前的一片蕙兰花上还滴着露珠,蒋安沅却早已梳妆完毕。
虽说昨日蒋老太太念及她才归家,让她好生休息,免了今日的拜见,但是该有的礼数总是要的,于是蒋安沅一早便去了福安堂。
给蒋老太太请过安,祖孙俩又叙了会儿话,蒋安沅想着去看看弟弟蒋安衡,结果被告知他一早便同曹氏她们一道去了新华门看岳云赛了,蒋安沅索性让人备了马车,也往新华门去一趟。
因着今日是岳云赛的最后一轮比试,所以这一路上不可避免的屯街塞巷。
“让开,快让开。”此时一位少年骑着快马向前奔驰。
周围人见状纷纷四处躲避,可是蒋安沅的马车却来不及动作,马儿好像受到了惊吓,扬蹄长嘶,试图挣脱缰绳的束缚,车夫紧紧勒绳,努力控制着方向,但马车还是在剧烈晃动。
蒋安沅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前倾斜,她不得不抓紧窗沿来保持平衡。
眼看马车就要往路边撞去,那驾马的少年见此情形,立即勒马停下,翻身下马又随即跃上马车帮忙驭马,这才控制住了场面。
车厢外的朝云、月云赶紧关切地问道:“姑娘没事吧?”
“无事!”
蒋安沅的声音如环?玎鸣一般,从车厢里传了出来,回响在少年耳畔。
那少年见马儿安静下来后,当即跳下马车,然后跃身上马便要继续往前行。
朝云见他冲撞了自家马车什么话都没留下,火从心起,便道:“你这人好没礼,冲撞了我们好歹也该赔个不是,哪有一走了之的理?”
少年见朝云气鼓鼓地模样,觉得有些好笑:“喂,要不是我帮着你们拉住马车,你们家姑娘只怕是要摔个面贴地,你不感谢我反倒要赔不是,这又是什么道理?”
月云也带着怒意:“简直强词夺理,你要是好好骑马,我们家的马儿何至于受惊?”
“我在这大街上骑得好好的,别人都没事,偏就你们家的马受惊了,我看是你们的生畜随了主,”少年眉头一挑,语气甚是傲慢,“多事!”
此时蒋安沅掀开了车帘走了出来,朝云、月云本还想同那少年理论,但见了自家姑娘,便上前去扶她下了马车。
蒋安沅神情自若地走到了少年前面,挡住了他的去路。
“公子在京都城内骑快马,惊扰了旁人,怎么还好意思道别人的不是?”
少年没急着回答,而是居高临下地打量着挡在他前面之人。
蒋安沅穿着一袭蓝色的轻纱裙,梳着双丫髻,看着十一二岁的模样。身姿纤细,但却不似弱柳扶风那般羸弱,初夏的一抹阳光洒在女子身上,似丽日照芙蓉一般明丽,窈窕天成。裙摆随风轻拂,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一双清澈灵动的黑眸也正打量着端坐在马背的少年。
少年一身茶白色的圆领窄袖锦衣,腰间束着白玉革带,缀着碧色玉佩,约莫十六七的年纪,生得倒是面冠如玉、风流俊逸,不过剑眉之下的一双桃花眼里透着轻傲,再加上他刚才的言语,蒋安沅料想此人定是个纨绔子弟。
“我说,你们还真是亲主仆啊,说话都一个腔调,怎么老是倒打一耙?”少年有些不耐烦,“我帮你控制住马车你不感谢就算了,还拦住我的去路,怎么,光天化日之下就想讹我不成?”
蒋安沅听完他说的话,又道:“明明是你横冲直撞惊了马儿在先,在场之人都是亲眼所见,怎么是我倒打一耙?”
少年轻笑:“那说明你那匹马不是好马,遇到一点动静就不听驯服。还有啊,你那车夫驭马之术也不精,半天都控制不住,听我的一句劝,把马和车夫都换了,不然下次再碰上什么风吹草动,就没有这次这么好运了。”
蒋安沅却是一脸正色:“你可知在京都城内、街巷及人众中,无故骑快马是犯法的?”①。
少年眉头轻挑,却不以为意:“哟,倒是读过点书!那你又可知,事急从权,本少爷有十万火急之事,骑快马也是无可厚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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