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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四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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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到家两人在楼下吃了碗面,吃完路崇宁又去隔壁五金店买了扳手和链条油,把车推到车棚开始修。

梁喜单脚蹲在一旁花坛的水泥台上,边看边吃老冰棍儿,脖子上还挂着他的防晒服,卷成长长一条,没什么重量。

从梁喜的角度看,路崇宁叼着烟,手上动作熟练,没有五年出摊经验摆不出这架势......

“差不多得了。”梁喜舔舔嘴角。

“嗯。”路崇宁含糊应一声,烟灰掉落地上。

他转着脚蹬顺时针和逆时针各转一圈,测试完润滑度起身说:“我回去取条毛巾,把轮毂擦一下。”

“我去吧。”梁喜从花坛跳下,走得飞快,在这个小区生活多年,她闭眼都能找到回家的路。

来去几分钟,等梁喜回到自行车棚,看见一个女人在和路崇宁聊天,是她家的老邻居张奶奶,腿脚不太利索,去年梁喜过年回来的时候她已经拄拐了,没想到今年又改坐轮椅。

“我这个可方便了,电动的,去哪都能控制。”

张奶奶说着给路崇宁演示,每个按钮对应不同功能,他倒看得认真。

梁喜走过去,“张奶奶,你怎么自己下楼了?”

“喜喜啊,我跟你哥唠嗑呢。”

“唠吧。”梁喜转身要去擦车,抹布却被路崇宁抢去。

他刚擦没几下,发现一处不对劲的地方又拿起扳手拧,胳膊上的青筋因用力而暴起,看起来很有力量,小男生到男人的转变,此刻具象化了。

“你别弄坏我的车。”

路崇宁头也不抬,“不相信我技术吗?”

“凭啥相信?”

“凭他是你哥呗。”张奶奶完全没看清形势,问:“你俩在家谁做饭?”

“我做。”梁喜说。

一周也就周末放假的时候能做几顿,其余时间不是她加班就是路崇宁加班,梁喜喜欢放假的时候逛菜市场,有时还会带束花回来,插在车筐里,随她骑得摇摇晃晃,留下一路花香。

路崇宁回来后第一次吃她做的饭,说:“没必要自己做,可以出去吃。”

“我做饭是因为我想做,而不是为了谁做。”

路崇宁一愣。

“明白吗?”

“......明白。”

自那之后路崇宁吃得心安理得,偶尔回来早还帮梁喜切菜,一开始梁喜不让,嘴上说他切不好,实际怕他切到手,没想到路崇宁切得贼溜,土豆丝粗细相同,根根分明,细问之后才知道他之前在国外,除了白天正常工作以外还利用空闲时间去中餐馆打工,除了睡觉吃饭以外的时间都在拼命赚钱......

没等聊几句张奶奶被她儿子推走,说要带回家吃药,刚推出几米,张奶奶费力扭过头跟梁喜说:“你爸以前骑的摩托车在车棚里边呢,好像坏了。”

梁喜确实记得那辆摩托车,但最近两年没见她爸骑过,以为车卖了,没想到还在?

等他们走远,梁喜走进车棚,里面停了几辆电动车,还有一辆破旧的自行车,上面落满了灰,像很久没人骑了,顺着这辆自行车往里看,梁喜看到一辆盖着防雨布的车,这块布似曾相识,她刚要去掀,被路崇宁拦住。

“我来,脏。”

路崇宁掀开防雨布,果然是梁辰义从前开过的那辆,油箱原本是亮红色,现在变成暗红,路崇宁虽然没坐过,但熟悉它的外观,很多个晚上梁辰义骑着这辆摩托车从外面办事回来,停在车棚里,然后锁好上楼,有次路崇宁下楼扔垃圾碰到,梁辰义喝酒了,路崇宁闻到酒味儿后跟他说:“梁叔,下次在外面喝酒别骑车,或者你给家里打电话,我去接你。”

梁辰义倒听进去了,自那之后再没喝酒骑过。

梁喜看着车陷入沉思,她完全忘了梁辰义这辆燃油摩托车,他出事后衣物和用品是唐姨告诉梁喜处理的,摩托车谁也没提......

“你想怎么办?”路崇宁问。

梁喜呆呆地摇了下头,一连晃走脑子里她爸沧桑的影子,“没想好,要不先放着吧。”

“行”,路崇宁小心把防雨布盖回去,扯扯四角,恢复原样。

梁喜不想在路崇宁面前表现得过分伤感,转头看向被他擦得锃亮的自行车,说:“要不你骑吧,我现在有点配不上它。”

路崇宁的心思不在车上,问她:“你们工作室几个人?”

“加我和师父,五个。”

“不少。”

“除了今天你看到那个男生,还有两个姐姐。”

路崇宁骑着车后座,用抹布擦手上的黑油,“你师父亲自带你吗?”

“他忙,经常出差参加讲座,还得给学生上课,现在周靖哲带我。”

“给你送眼镜那个?”

“对。”

“不是有女的吗?”

梁喜一顿,“男的女的有什么区别?”

路崇宁莫名按了下车铃,声音清脆尖锐,把梁喜吓一跳,特想给他一脚。

“信航去干嘛?”路崇宁终于问到正题。

梁喜一脸愁得慌,“别提了,他给我师父送了两瓶茅台,这么贵重的人情我怎么还。”

路崇宁明白信航是好心,想让师父多照顾梁喜,可送的东西不合适。

锁好自行车,路崇宁把脏抹布扔进垃圾桶,招呼梁喜上楼。

进屋他直奔洗手间,走到门口又转回来,举着满是黑油的手对梁喜说:“帮我把领子掖一下,我洗把脸。”

他低头,脸转过去,梁喜胡乱一弄,指尖不可避免地划过路崇宁的脖颈,可领子又顽强跑出来,她只好正视,认真再弄一遍。

几秒钟,脸颊绯红,度日如年。

......

第一天上班,还站了那么久,梁喜趴在床上一动不想动,头下枕着路崇宁的外套,她不是忘了还,而是假装忘记。

外套薄薄一件,可在梁喜看来它却像一个充盈的记忆海绵,闭上眼,从前事一桩桩涌到脑子里,纷乱的中心只有路崇宁的名字最为清晰。

自从去了游乐场建造地址,梁喜好像对路崇宁的态度温和了许多,说不好,可能觉得他过得不易,既然分开了,何必彼此为难。

躺了一会儿梁喜才注意到家里的安静,路崇宁洗完澡回屋了,门关上毫无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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