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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演一出大戏(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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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绯站在床前久久未动。

她的眼神好像只是停留在纱帐上,又好像透过纱帐描绘着陷入沉睡的那人的轮廓。

左护法在她身后等得心焦,他牙冠紧咬筹措语言,好不容易松开的拳头又渐渐握紧。

空阔房间内仅有三人,一人昏迷,两人静立。

寂静意料之中诡异地蔓延。

啪嗒。

又是一滴血坠下。

左护法被这滴血给砸醒,虽然依旧没组织好语言,但他硬着头皮开口,刚冒出一个字:“染……”

就见染绯忽然动了。

她抬起没受伤的左手,轻轻撩开纱帐。动作缓慢而自然,就好像是妻子想要拉开纱帐,唤醒熟睡的丈夫。

假如这一幕是真的,那该多么温馨和睦。左护法手悄无声息搭上腰间的剑鞘,一双鹰眼紧紧盯住染绯的手。

“有必要么?”染绯仿佛长了后眼睛,扭过头看左护法,嘴角盛满笑意,眼神却冰冷。

她接着问道:“既然如此提防我,那又何苦做了这么大一场戏,只为把我带到这里?”

大殿里,那么多人都伤不到她,唯独男主可以。假如没有今天这出戏,假如没有提前安排好神夜门自己人制造混乱,怎么给男主一个名正言顺的机会出手伤她。

一个是世人眼里的邪魔门派,一个是身份如玉尊贵、作风如竹高洁的皇家血脉。若君正园出现在神夜门地盘上,只会让人欢呼,三皇子来替天行道、铲除妖孽了。

只是显然,天璇国皇室当下还不想与神夜门撕破脸,君正园也不能明明白白出现在筵席上。

神夜门想尽千方百计聚集各方势力,不就是为了给君正园制造机会,吸引他伪装身份踏入神夜门的地盘,主动以身入局吗?

染绯失血过多,头脑发昏,有些站不住,便直接坐在了床沿,也不管浑身的灰尘血迹会不会把苏轻辞的素白床铺给弄脏。

纯白纱帐被染绯搅在指尖,转着圈地揉搓。她放松或者觉得无聊的时候,就会做这个小动作。

左护法的手死死扣住剑柄,一会儿看染绯的神情,看不出破绽,猜不透她的想法。

一会儿又看染绯的手,纯白床边纱帐在她指头上来回绕,他一颗心高悬,仿佛也在被戏弄。

左护法感觉背后有冷汗渗出,全身的血液都涌到了双腿,等待迎接战斗的指令。他已经准备好,一旦染绯有任何异动,他拼死也要保护门主。

染绯晕乎乎地环视四周,房间空得像深山老林里的无名棺材。扫了一圈后,才发现左护法如临大敌的紧张模样。

她这回笑出了声:“嘿,这可是你们的地盘。我一介弱女子,又受了伤,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染绯坐在床边转过上身,隔着未完全拉开的纱帐,瞟了一眼苏轻辞。五官朦朦胧胧看不清,书里也没写过。

她希望他是个帅哥,免得她扮演反派小妾的时候,会忍不住把不情不愿写在脸上。

“也不会把他怎么样的。”她笑着许诺道,前提是他生得好看的话。她对美人一向爱护有加。

染绯收回眼神和笑意,面朝左护法。她变换坐姿,一条腿搭到另一条腿上,拽着纱帐的手随意搭在床沿,浑身写着懒散放松。

偏偏脸上做出一副苦恼相,接着问:“就连对神夜门忠心不二的影卫都不被允许进入的房间,凭什么我能进?莫非我是苏轻辞的真爱?”

不用想也知道可能性不大。

左护法眉头紧蹙,抠住剑柄的指关节泛白。

染绯她这是,受刺激以至于失心疯了么……

左护法与她见面的次数,一只手数得过来,但仅有的几次会面,足够他形成对她的印象。今日染绯的一言一行,他敢肯定,绝对与之前那个唯唯诺诺的小丫头没有半分关系。

见到男人就脸红,根本连话也说不出的人,竟然会在一夕之间,敢于与他四目相对,不避不让。

若非他为了门主搜寻过无数秘术,确信世间绝无借身还魂之术,他估计会以为染绯被另一个人抢占了躯壳。

所以唯一的解释只有,染绯被神夜门关了近一年后,终于在成亲当日被逼疯了。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染绯的表现,合理。

左护法捋顺因果后,紧张的情绪中渐渐起了一丝心虚。

思绪千回百转时,左护法听到染绯叹了口气,心一下提到嗓子眼。

他听见染绯语气满是无奈与妥协。

“你想让我怎么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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