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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噩耗(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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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燕扶楹和红螺曾来小院简单打扫过,当时只是把落叶蛛网收拾了一下,可细枝末节的桌椅床铺还未整理干净。

不过这些琐事自然轮不到两位主人。

哒哒,处于一列马车最前方的车停了下来,从中钻出来个中年男人,腰带压在他满腹流油的肚腩下,被努力收了一下,随即便放弃地重新爆出。

不用说,这位就是领头的临时主事人。

他相当深谙狐假虎威的内涵,出了马车便假模假样地整了整衣领,不忘精心摆了个姿势,老气横秋地背着手,仰头侧脸成四十五度,悠悠望向空旷的门头。

他的身后,走狗刚一脸谄媚地把他干爹扶下来,眼尾的笑纹都沾着狗味。

下一秒,扭头换了一副面孔,怒目圆瞪地瞥着后面的低等下人,呵斥着他们手脚麻利点。

“快快快!干什么吃的?!嗯?”

下人低着头不敢言,从后方的马车上一跃而下,每个人粗糙的大手都紧紧拿着把扫帚和鸡毛掸子,噔噔噔鞋底踏着石砖发出响声,布鞋一压一抬,灰尘也跟着起伏悬在空中,像是野山山腰处蘑菇迎风放出的孢子。

也不知是那个胆大包天的人气不过,路过走狗时,他还故意横着扫帚,想要给他一个教训。

脚步一抬,身子一跑,扫帚上方的木杆部分一下子狠狠打到了走狗的屁股,还留下了个深色褶皱。

“哦呦??!”走狗原本耀武扬威的面目一变,活生生比京剧换脸还快,也是个天生做墙头草的好苗子。

他身子一僵,屁股下意识绷紧,肌肉收缩,却正好牵扯到他的痛处,不由地面目狰狞,原本还能看的五官紧紧皱成一朵黑黄色老菊花。

他也顾不得扶住疑惑的干爹,双手急忙从干爹胳膊上撒开,反倒是捂住了自己的屁股,“嘶”了半天。

半晌,哆嗦着嘴,说不出来话,只顾得一个劲儿地手舞足蹈,像是个街上耍猴的那只猴子。

他不敢说话,也没办法追罪,毕竟家主和家主夫人在后方等着,更别提此时问了也不会有人主动说出来。

左思右想,他也只得咬紧后槽牙,含恨咽下这件屈辱的事情。

而后面路过他的下人忍着笑意,生怕被拉出来泄火,不过一旦刚刚越过他,大家都不约而同开始身体颤抖,嘴角微翘。

燕扶楹和孟如玺两人自然不知这些插曲,只知道随着干净利索的脚步声踏实消失,工具一把把被放在墙角,俨然整齐,不像是去打扫,倒像是列兵行军。

不愧是孟家的人,连打扫卫生的仪式感也不甘落后。

燕扶楹放下被掀起一角的锦帘,收回目光,扭头张口欲言,就看见正在发呆的孟如玺,眼神虚浮,不知心落何处。

哪怕她向前凑近了,都能看见孟如玺右侧接近耳下的小痣,他还是没什么反应,燕扶楹无奈出声道:“阿玺,阿玺?”

孟如玺猛然惊醒,见到蓦然放大的美人面,瞳孔一收,不由往后仰头,急促地喘了一声,发出疑惑的鼻音:“嗯?”

“我说你想什么呢?”

“没,”孟如玺错开她的视线,眸光一闪,“我只是在想要什么时候打扫完。”

“……喔。”

燕扶楹没追问下去,乌亮的眼瞳盯着他,细微一动,她又重新坐了回去。

其实看着他心虚的表现,她并没有全信,但是知道一个人也需要有自己的空间,便没问出口,敷衍地顺着他的隐瞒糊弄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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