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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乱曲(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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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如玺约莫是踹门踹上瘾了,见状便把她扒拉到一边安全的地方。

他自己则是后退两步,挑了一个位置,小腿肌肉紧绷发力,额角青筋暴起,向前猛冲过去,即将到达门前时,猛然抬脚就往门上踹!

“嗡??”的一声,铁门向后凹陷鼓动,明显按下去一块。

紧接着便开了门,缓缓露出一条缝,又扩展为一片,向这群异乡人展示了内部的杂乱无序。

燕扶楹离得远,靠近两步看清后,瞳孔一缩,也未料到门后是这般凌乱不堪的模样。

守门的侍从穿着铁甲衣倒在地上,头颅深深垂下,像是被折断的草茎,连侍女也昏睡过去。

有的没反应过来,直接倒在地上,还有的及时靠在了柱子上,半倚半靠顺着柱子滑落昏倒在地,不至于太狼狈。

周围则是死气沉沉,没有一丝活人声响,仅有风声吹动树叶摩擦的声音堪堪传到耳边。

孟如玺扶住最近的一个侍卫,伸手探了他的鼻息,又侧头全神贯注看向他的胸膛起伏,还扒开他的眼皮翻看。

几重保险齐下,谨慎地确定人暂时只是昏睡了,并不是死了。

他起身,和燕扶楹对视,少见地沉稳点头,“没死,只是昏过去了。”

燕扶楹的手轻抚胸口,似乎是放心了一些,可忧思仍然悬在眉间,“行,我们先去四周看看。”

四人很迅速,仅是简单交流几句便有所行动,甄琼还把她的鸟哨和小唢呐拿了出来,分发下去。

不得不说,她的小布包才是个真正的百宝箱。

几日相处下来,他们培养出了一点默契,自觉地朝最近的方向走去,各自探索着一片地方。

不久,一声短促且尖锐的哨音响起,似乎在急促地召集他人过来。

这声哨响正是甄珩吹出的,他正在陆家祠堂门口。

祠堂一般是家族重地,进出都有规矩限制,不懂事的小辈会有长辈带着看管,以防犯了忌讳。

可此时这里却敞着大门,门内一切一览无余。

能看见一身精致云缎细料的纪玉兰被人故意绑在柱子上,粗糙麻绳紧紧缠绕她的上半身,衣服被挤压得凹凸不平。

她无力地垂着头,看不清表情,只能看见发丝凌乱,黏贴着脸颊和脖颈,像是一条条扭曲的黑蛇,发髻也没扎,披头散发相当屈辱狼狈。

甄珩没有选择贸然进入,而是在祠堂门口守着,等待着汇合。

燕扶楹等人赶来时,也看见了这一幕,神色复杂。

陆仁恩和纪玉兰当年的下作手段他们已然清楚,诱拐别人家的孩子据为己有,还和官府勾结,害死父母,道德沦丧,按本朝法律自然当诛。

几年前来闹事的那对夫妻已经死亡,地下冤魂日夜哀嚎,像是每夜呼啸而过的凌冽北风。

不知吃了人血的陆仁恩两口子是否会在某个夜晚惊醒,亦或者看着陆枝的那张脸,在须臾间想起这件几乎要遗忘的小事。

陆天福被人暗害而亡,鬼魂被困不能轮回,纪玉兰如今也成了这幅模样。

从杀人动机和结仇关系来说,这些事背后最大嫌疑之人的名字……几乎呼之欲出。

况且,到目前为止,他们还没有见到那个女孩,连她的弟弟也没有。

嗯?

燕扶楹听到了布料摩擦声,同时也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便闻声望去。

果不其然,映入眼帘的那人正是陆枝。

陆枝换了一身朱红彩绣凤纹长裙,眉间绘了精致的花钿,眼尾下方各点两滴红,整个妆面艳丽多情,灼灼若火,比京城千金难求的血杜鹃还要明艳几分。

她眉目含笑,面似桃花,从祠堂侧边移步过来,从容抬手避开了珠帘,大红宽袖在她的手腕处,更衬得肌肤似雪。

她笑盈盈地扫了被捆在柱子上的纪玉兰一眼,眼眸一转,半嗔半怨着对他们说:“客人们,怎么偏要纠缠到底呢?”

“……”燕扶楹等人没有说话,警惕地望着陆枝。

不过陆枝也不需要他们回答,她缓步走向纪玉兰,垫了一方帕子在手上,隔着帕子轻轻拢开她的乱发,露出来她的脸庞。

整个动作轻缓温柔,像是小猫在舔毛一样。

下一秒。

“啪??!”

纪玉兰的头狠狠被重力贯了过去,一下就磕到了坚硬的柱子,又是“咚”的一声,额角紫黑,还带着血从伤口处流下来。

她在剧痛中醒了过来,轰隆的耳鸣声像是夏日最烦躁的蝉鸣,她半睁着眼,露出一半眼白,似乎想要知道是谁这么对待自己。

陆枝没管落在地上的白色手帕,依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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