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往事(2 / 2)
对于它们这种见了许多悲欢离合的妖怪来说,做梦已经是不常有的事了,甚至还有贪恋梦境而寻医问药的妖物。
那些沉睡在孟如玺深厚记忆大海中的碎事,在今天这个偶然的机会被翻出来,倏然淹没了他。
孟如玺在深海里沉寂下来,缓缓下沉,那些记忆把他彻底浸透。
他也借此,抓住记忆的一角,想起了和燕扶楹的初识。
不同于燕扶楹的认知,她认为第一次见孟如玺是在新婚洞房花烛夜,而且给她留下了极大的印象。
这件事以至于让她记仇下毒。
不过后来思及孟家势大,孟如玺对她尚且也不错,也没有强迫她做什么事。
燕扶楹便没有拿出来藏起来的其他危险东西,选择玉石俱焚的狠绝道路。
仇也报了,在燕扶楹这里,这件事也就过去了,压在心里拽着不放,不符合燕扶楹的行事原则。
孟如玺第一次见燕扶楹是在她深夜崴脚回家那夜,成了她抛绣球的主角。
他不可能咒人死,损阴德的东西碰不得,自然也实现不了她的愿望。
虽然燕扶楹不知道,但是那天给的伤药和桃酥算是给她的赔礼。
孟如玺原以为和她就此别过,最后他却顶替了原身,阴差阳错迎娶燕扶楹。
就此,他成为了燕扶楹的“夫君”。
按照人的继承规则,他也顺应继承了燕扶楹对他的诅咒,虽然执行人本来就是他自己,算是一种规则漏洞。
不过那夜见面是算是这一世的首见,如果加上人的轮回,可就更久远了。
孟如玺继续潜入更深的地方,想起了更久前的事情,连他都不太记得清的年代。
那时候连现在的几大世家和如今的朝代都不曾建立。
它们在的地方还是山坡和野草,桑田也还是河床。
孟如玺也没有化形,就是个普通的桃树,长在河边。
它长势也不好,小小一个,也就六七岁孩童的高度,瘦弱的枝丫上抽出来嫩绿的叶子,叶子边缘尚且微皱,像是一团被揉乱又舒展开的纸张。
整个树看起来就不经风雨,也不能抵过恶劣天气。
倘若哪天飞来横祸,狗或者熊过来蹭蹭身子说不定就折了。
它当时没有明确的神智,也不能移动,只是能够感受冷热风雨,黑夜白天都待在那里。
这么昏昏沉沉地醒着睡着,等着时间的改变和最终的结果。
某日,它正在晒着太阳,有一只小手突然掐住了它,还往上拔了拔。
小手的主人弯下腰,蹲在它的面前,终于被它看清了。
那个是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
小姑娘嗓子还嫩,眼睛发亮地看向后方,“爹!把它带回去吧。”
它还没搞清楚这是什么情况,面前又来一个面容粗狂豪放的中年男人,步伐沉稳矫健,看起来就是个长干重活的练家子。
恐怕两个它也抵不过,三个也不行。
它本能有些害怕,叶片颤了颤,用它那本就不太聪明的几条树根在想到底有几个它才能这么大。
“阿满,你要个桃树干嘛?”
男人也蹲下身,带着茧子的手捻着它的叶子,出声询问。
小姑娘听到这是桃树后,眼神明显不一样,想要它的欲望更加强烈,几乎明晃晃想要它,“它和我差不多高嘛,我长一岁,给它画一条线,看看和我去年比起来怎样。”
“嗯,听起来还不错。”
男人虽然点头,但是并没有同意,而是留了几分余地,想要糊弄过去。
可惜小孩子对于大人的情绪的感知几乎是与生俱来的,她也不例外。
小姑娘看父亲没有动摇态度的意思,她心里也打了鼓,停下来想了想。
她乌亮的眼睛骨碌骨碌转了一圈,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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