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打扫(2 / 2)
燕扶楹拉过红螺,退到旁边小摊位之间的空隙中待着,等着王子涵过来。
王子涵一时半会儿也没挤过来,燕扶楹和红螺也没办法,只能在那里等着她。
她推人推得面红耳赤,费了好大的劲儿才移过来。
她原本拨在后面的头发因为摩擦已经毛毛躁躁翘起来了,脚上更是被踩了好几下,黑布鞋上明显印出来好几枚杂乱的鞋印。
王子涵在人群里像一条逆流而上的鱼,相当费力。
她好不容易过来了,没顾得上说话,也没顾得上脏,挤到两人留出来的半大点空地,一屁股直接坐下去,粗喘着气。
燕扶楹手里没东西,只能给她拿个面具扇扇风。
红螺也没闲着,空出一只手捏住帕子,由于没有趁手的东西,只能用手给她扇风。
王子涵蹲在阴凉处歇了一会儿,直到感受到心跳不再那么快了,这才深吸一口气,出声:“哎呦,累死我了。”
燕扶楹手握着面具上下扇动,也跟着蹲了下来,一脸戏谑,“不好好在你山上吹风,你怎么突然过来了?”
王子涵听闻此言,泄气地一摆手,不欲多言:“别提了,山上现在根本没人,他们几个出门比赛去了,我还要帮陆庄的那个陆家驱鬼。”
燕扶楹琢磨一下,上下眼皮子一动,抬眼打量着王子涵,开口道:“他家不是很远吗?你就这样走着去?”
王子涵绝望地回答:“可不是,我做牛马的时候还没这么累,哪成想现在要徒步个几公里去给人家驱鬼。”
“牛马?”一旁的红螺插嘴问。
“对啊,给人家当牛做马可不就是做牛马嘛。”
王子涵心如死灰地感慨:“我果然到哪都是打工的命。”
红螺绞尽脑汁地怜悯地安慰她,却发现好像没什么话能彻底治愈她,只能干巴巴地说:“但是你能拿钱啊。”
王子涵扭头看了一眼她,那目光中饱含着悲哀和愤恨,看得红螺还以为自己说错什么话了。
“那是我该得的,不能让牛马干活,还不让牛马吃草吧。”
”……有道理。”
话音未落,王子涵费力地一翻身,丧丧地从地上爬起来,瞪着个死鱼眼,“唉,不跟你们说了。”
燕扶楹一时感到好笑,挑眉,“怎了?”
王子涵低头,两手并用,上下上下拍打着衣衫,好让灰尘落下去,“我还要早点去那里,一个人在荒郊野外去哪过夜?别到时候去地府了,阎王爷问起来还不知道怎么死的。”
她也不磨叽,爬起来后拿上包袱转身就走,还不回头地摆摆手,看起来相当洒脱。
红螺原本是看着她走,结果只是一个晃眼的功夫,人就不见了,消失在热闹的人群里。
她踮起脚,想仔细分辨,却还是败下阵来,转头看向燕扶楹,“那我们现在走吗?”
燕扶楹把面具戴到脸上,正了正位置,防止被晒到,“嗯,早去早到。”
她们去的这座院落坐落于郊外,虽然离城市不算远,但是平日里没什么人经过。
院子常年无人打扫,砖瓦上蒙了灰,房檐间被蜘蛛据为己有,建了不少蜘蛛网,可以看出其外面的破败。
有些褪色黯淡的大红色漆门上着锁,像是很久没人动了。
燕扶楹上手去摸,捻了捻手指,却发现锁倒是新的,感觉有些诡异。
这里都没人打扫,怎么会有人换锁?
燕扶楹皱着眉,摩挲着锁光滑的表面,到底还是把锁放下去找钥匙。
她一开始还在门口摸索了半天,把母亲教给她藏钥匙的方法用了个遍。
最后她才确定这钥匙就是头上的簪子。
燕扶楹把头上的簪子拔下来,两手一拧,赫然露出了钥匙部分。
她拿着这钥匙往锁孔里一插,再一拧,锁自然脱落下来,落在了燕扶楹的手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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