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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犹恐(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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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来的悄无声息,走得却很快,又过了刚刚半月,窗外的花草树木全都枯黄,每天地上的落叶扫也扫不完。

从开始落叶,到树枝杈光秃秃的,南有音几乎没有见过徐寂宁。刑部近来忙得要命,永安王一事中不少秋后问斩的,一直到立冬也没有结束,徐寂宁被派了监斩的任务,忙得脚不沾地,白天不在家。

几乎每天刑场都有人头落地,最初众人还熙熙攘攘地围观,惊叹刽子手大刀之锋利,脖颈折断,血花艳的惊人,到后面,人杀的越来越多,大家也见怪不怪了。

南有音偶尔从院里的丫鬟婆子嘴里听到一言半语的刑场消息,总忍不住想今日刑场上的人是谁,半夜翻来覆去睡不着,披着衣服在院子里仰头看星星,不知是月亮太亮还是几片薄云缭绕的缘故,她始终没见到几颗星。

院门方向传来“吱呀”一声,南有音被入冬的冷风吹了透,浑身一哆嗦,颤巍巍地往院门看去,在模糊不清的黑暗出现了一个被拉长的影子。

南有音全身僵住了,死死盯着院门。

但很快一片柔和的灯光透出来,是徐寂宁提着灯,灯光从下往上照着他,叫人辨不清面目,若非十分熟悉徐寂宁的身形,必然会觉得是大半夜闹鬼了。

南有音确定是徐寂宁,松了口气。

最近徐寂宁回家总是天彻底黑了的时候,有时南有音都睡着了,半夜又会被徐寂宁一身秋末冬初夜晚寒气的唤醒,她醒了,就睡眼朦胧地望着徐寂宁宽衣解带,徐寂宁总会察觉到她的视线,便转过身来,温声对她说:“你睡吧。”

她当真闭眼睡了过去,徐寂宁就轻手轻脚地掀开被子躺下,他一躺下,就带着几丝凉意入侵被窝,于是南有音又睁开眼,抵着困意问徐寂宁怎么这么晚回来,通常还没听到徐寂宁的回答,她便又睡了过去,陷入沉睡前她总是不自觉的摸摸徐寂宁的手或者两颊,嘟囔两句“怎么这么冰”。

徐寂宁提灯走近,看到屋檐下的人时惊了一下:“有音?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

他见南有音只披了一件衣服,微微皱眉,催她回屋:“穿这么少,当心着凉。”

“不会的,现在还不至于那么冷。”说完,南有音就打了个喷嚏。

徐寂宁用一种“你看,我说吧”的眼神注视南有音。

南有音则嘀咕道:“别想管我!”

进屋后,南有音先钻进被子里,连打好几个寒颤还没缓过来,徐寂宁拍拍她的肩膀,递了杯热水。

南有音端着水,想着自岭南回来之后,徐寂宁端茶倒水都不在话下了,好像比刚成亲是好用了。

她小口小口地啜饮,徐寂宁就站在一边等着,待她喝完了,收走杯子,而后才开始拾掇自己,上床睡觉。

南有音喝了一肚子热水,胃里热热的,鼻尖也冒了一层汗,倚在床头,盯着烛火有些出神。

“你想什么呢?”徐寂宁洗漱完,坐在床边问道。

南有音说道:“我在想今天夜里星星很少。”

“可能明天会下雨吧。”徐寂宁期盼着下一场雨,雨水大概会冲走刑场上擦不掉的干涸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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