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迷途(1 / 2)
自从抵达白坪州后,薛停将南有音与徐寂宁好吃好喝的安顿在客栈之后,就再也没了踪迹,没有传达什么新的指示,也没有说要两人在白坪州待到什么时候。
一晃十多天过去了,南有音将城中心逛了个遍,渐渐觉得无聊起来。
“徐寂宁,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回京城呀?”她百无聊赖地扇着扇子,“我有点想家了。”
徐寂宁身体已经好了很多,灰白的脸终于恢复了几丝血色,他又重新淘换了一本岭南的地方志,天天埋头苦读,时不时记录点什么。
南有音看过徐寂宁记得东西,大多是什么佃租田赋之类的,挺没意思。
“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应该快了,等朝廷料理了永安王的事,你我差不多就该走了。”徐寂宁从书中抬起头来,问道,“永安王府就在白坪州,你天天出去逛,有听到什么消息吗?”
南有音懒散地打了一个哈欠,说道:“我只找吃喝玩乐,才不想管什么朝廷政治。”
徐寂宁有点不认可:“事关朝廷,总应当稍稍留意。”
南有音不以为然:“过去爹教我读书的时候,我憧憬那些清官廉吏,问爹我能不能当官参政,我爹说朝廷是一汪臭水,滋生蚊蝇,叫我不要靠近。”
徐寂宁微微蹙眉,这不是他第一次听到这种话了,他见到的南老爷懦弱谄媚,与南有音口中的大不一样。
“你爹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徐寂宁揉了揉眉头,他有些搞不清南老爷那些大逆不道的言论是对是错。
“我爹可是很聪明的呀,他不到二十就考中了进士呢,你可不要小瞧了他。”南有音趴在窗台,懒洋洋地望着街道,白坪州的街道上永远有行人,只是不论男女老少,都像是被太阳烤蔫了一样,无精打采,跟南有音一样懒散无力。
两天后的清晨,踢踢踏踏的脚步声中,身穿甲胄的士兵忽然涌入了白坪州的大街小巷,城中氛围陡然一变,路上行人低着头,脚步匆匆。
白坪州内外已经传出了消息,朝廷的兵马封锁了永安王的府邸。
第三天清晨,南有音趁着夏天的毒太阳还没彻底升起来,出门一趟,一路上遇到的人都往同一个方向赶,她实在好奇,就跟了上去。
走了好长一段路,人群将巷子里挤得水泄不通,众人的议论声嗡嗡不绝。
南有音费了好大力气挤到前面去,愕然发现来到了永安王府所在的街道。
王府被朝廷的士兵包围了,那些雕梁画栋无比气派的殿宇在冷冷兵刃下无比的寂静萧索。
街道的一头出现了一些大动静,人群纷纷避让,南有音也在推搡中被挤到了一边,好不容易才站稳脚跟。
她踮起脚,往人群闪出了空地看去,远远地看到了好久未见的薛停,他骑在马上,面无表情,周身散发出的冷峻叫人不敢靠近。
薛停之后是几辆囚车,为首的巨大的囚笼中是一个披头散发只穿着里衣的男子,带着沉甸甸的枷锁,低头跪着。
人群中的议论声渐渐小了,最终消失了,只剩兵卒囚车行进的声音。
忽然,街边树上传来了刺耳的蝉鸣,这骤然响起的声音似乎让围观的众人大梦初醒一般的意识到了什么。
一个颤巍巍地声音在人群中响起,那声音凄厉又愤慨:“是王爷,那是王爷!”
人群躁动不安起来,有恼怒的,有困惑的,也有害怕的。
“怎么回事,白坪州难道要变天了?”
“王爷犯什么罪了,怎么这样?”
“我之前听说朝廷要度田和重编户口,该不会是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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