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挂牌（1 / 2）

桃娘接客了。

最终被妈妈放在心尖尖上的大老爷，选了另一座花楼里的姑娘。桃娘在老爷的别苑里，还闹出一场不大不小的动静，若非长的太美，被老爷身边的一位朋友瞧上，差点没能回来。

挂牌的姑娘有自己的房间，桃娘没再和?娘住一起。

她走后，嬷嬷过来看过?娘一次，问她要不要挂牌子，从今以后，和桃娘一起。

?娘低了头，没有言语。

嬷嬷深深看了她一眼，“你倒是心气高，妈妈能再留你半载。抓紧时间，这半载内，要是没能给自己找个好去处，你的牌子，也会挂到外头。”

?娘没有抬头，小声说，“知道了。”

之后的一段日子，?娘过的糟糕。

桃娘挂了牌，成了当红的姑娘，楼里的小丫头们不敢找她的晦气，把出气口算在?娘头上。

“和桃娘一间屋子出来的，能有什么好？桃娘没出阁时，四处和人显摆自己要去做老爷的外室了，和楼里的姑娘不一样，结果看看，闹出多大的笑话？呸！不要脸！”

“妈妈费尽心思使了好些银子才把人赎出来，桃娘要是没给妈妈赚回本，指不定怎么样呢。”

“都到十里花廊了，还以为自己是高门大院里的千金大小姐呢？和桃娘一样白日做梦。小心啊，当心梦碎，看看桃娘现在过的什么日子，哎哟哟，真是让人心疼啊。”

小丫头们阴阳怪气，一字一句都落入?娘耳朵里，?娘把头埋的更深。

桃娘的日子不坏，毕竟是刚□□的姑娘，客人们还有新鲜劲，正当红，锦衣玉食，伺候的妥帖。

但和其他姑娘比，又不算太好。

本来像她这般刚出阁接客的姑娘，妈妈会挑一挑客人。但桃娘那日在老爷的别苑里失了体统，和另一座楼里的姑娘打了起来，让妈妈丢了好大脸面，也去了好大人情。现在她的牌子，价高者得，什么老的、丑的、不正常的客人，妈妈都接给她。

上次?娘看见桃娘走路的姿势别扭，一问，才知道遇上了个脾气不好的，弄的遍体鳞伤。

“放着好日子不过，偏要干丫头的活，真是贱骨头！”

小丫头们的声音远远传了过来，并没有避讳她，刻意让她听见。

“总说她年纪小，她倒也恃宠而骄起来，当真推了妈妈回去。妙娘姐姐当年比她现在还小，不照样挂了牌子？”

“能挂牌子当姑娘还不高兴？我们羡慕都羡慕不来。凭什么呀？都被卖到明月楼，她能当姑娘小姐，我们只能当下人。她喜欢当下人，怎不让她当？”

“嘘，人家长的好看，哪是我们能比的？”

声音越来越近了。

来给她送饭的小丫头把食盒往?娘面前重重一放，“哼”了一声，抬着下巴走开了，没拿正眼看她一下。

?娘打开盒子，一碗米饭，一叠酱菜。

没法子，没接客的姑娘吃的是清汤寡水，规矩如此。尤其?娘还在关键时候，不费心思饿她几回，怕她看不清接客的“好处”。

当日有进项的姑娘才能点菜，好些挂了牌子却没人要的姑娘们，只能眼巴巴的看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