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怅望江头江水声下（2 / 2）

“很好，”萧忆情淡笑了一声，“也许罗玄的事我们可以好好利用一番。”

小凤赶到上官堡时，已是三天后。一路上有关罗玄的消息不断传来，但她却一直坚信着他没事。可当看到林萧的那一刻，她的心一下子沉了下来，她一步步走近他涩声开口：“罗玄呢，他在哪里我要见他。”

“他…”林萧言辞躲闪，“你一路而来，不如先歇息片刻。”

“我要你告诉我罗玄呢，”小凤却固执地重复着口中的话，“罗玄呢，他在哪里，你告诉我他到底在哪里？”她眼眸里急切中带着慌乱，语调一声比一声重，到最后一句话几乎是在用吼。

“他死了??”史谋遁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聂小凤，这几年你在哀牢山生活得可是太好了，不想一下山就害了你师父。”他故意激她道。“若不是为着你他又何苦到如此地步，一代大侠竟然被人暗算。”

小凤直直望着他，目光中的恨意似乎是在灼烧。林萧握着她的双肩试图想要帮她从仇恨的深渊中抽离出来：“你听我说，现在是找不到他，但是既然没见到尸首就…”

“尸首？”小凤冷冷地质问道。

“……”林萧不知该怎么回答。

夜色深沉，那抹圆月和那点点星光全然隐藏在厚重的黑云中，天际下再无一丝光亮。

小凤一路狂奔，直往那个山崖而去。他坠落山崖，他竟然坠落了山崖，小凤的心忽然就深深地沉了下去。

她的身影在这夜色中是这般柔弱，在没有一丝光亮中她不知摔了多少跤，就算身体上再怎么痛，她都咬着牙一声不吭，一滴泪未流。

当她终于到了山崖边时，“罗玄??”这一声是从喉咙深处艰难挤出来的，悲怆而沙哑。她的整个身子开始慢慢发抖，面色也从狂奔而来的潮红转变为苍白，她再一次绝望地喊了一声：“罗玄…”

话音刚落便直直地倒了下去，双手深深地掐入了地下，却还不自知，看似木然的眼中有着深入骨髓的悲痛。“我不信…”她的喉咙中发出了嘶哑的喊声，“我不信…”不过片刻她眼眶已然通红。

山崖上从四处而来的萧瑟秋风，吹在她身上不仅冰凉还很刺骨，深深地刺进了她心中那最后一丝执念。

“罗玄…”她撕心裂肺地大喊，突然不顾一切朝崖边爬去，半个身子悬空着。已经濒临绝望般不住地落泪，无法遏制。“你是罗玄，是我心目中唯一的大英雄…”她的唇在颤抖，拼尽全力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出来。

“我恨你，”她眼角的泪珠，一颗、一颗地慢慢坠落。她看着山崖下漫无边际的黑暗，神情冰冷决绝。“罗玄，我恨你为我所做的这一切，你从来没有问过我的意愿。”只是她的眼里依然是无法湮灭的沉痛，“你说你心里有我，此生都不会负我，从下哀牢山开始我承认你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我，可是我最想做的事…”她的每一滴泪都如此冰凉，“便是跟你在一起，平安又怎样名分又怎样，没有你哪里都是危机四伏…”

她满腔悲痛地喊叫：“罗玄…”

浮生梦短，何者为实，何者为虚。若是那字字沁心的话语带来得如此的伤害，若是能一眼命定此刻的一切，她宁愿只日月与他待在哀牢山，不说不问不求，也许所有的一切全都不会发生。

天意是否总将人捉弄，他本想渡她，褪去她一身的魔性，却无奈两生情愫，造成不可挽回的一切。重回一世，身不由己情衷，可聚散本是苦匆匆，此恨亦无穷，此份爱如此炽烈如此哀恸，深情如何难共。

天际突然传来一声轰鸣，咆哮奔腾。霎时便下起了瓢泼大雨，雨滴抽打着地面，雨水飞溅。雷声一声接着一声轰鸣而来，似乎可以把任何东西震碎。

电闪雷鸣，风雨肆虐的狂啸着。风雨如刀，一刀刀劈在小凤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