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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29章 并枝连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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姝婉原姓沈,还有个哥哥叫沈净山,兄妹俩本是南宋中书监沈长风之子女。

后其父因朝中党权一案遭受牵连,被罢官处死,仅留下一子一女没入宫中为奴为婢。

那时还是义阳王的刘陆与沈长风私交甚笃,冒险向宋主求情,终于带回了一双遗孤。

哥哥沈净山入了义阳王军中,因武艺超群,身手不凡,而在军中颇得威望,成为了世子刘起身边的护卫军统领。

自沈净山跟在刘起身边起,便亲自教他武艺,陪他磨炼切磋,也陪他把酒言欢。

刘起视他为义兄,义阳王视他为义子。

刘起道:“平日里我与他形影不离,以兄弟相称,许多不知情的外人第一眼见着他,还以为他是我的庶兄。”

夸父稳稳踏着小碎步,不紧不慢地跟在出殡队列的后头。

我坐在刘起身前,只感觉到一股难以言说的忧郁。

我问:“可武艺如此高强之人,怎会轻易就死了?”

刘起低声道:“当年逃往洛京时正值严冬,越往北走天气越冷,天寒地冻,落地成冰。”

“我们一行都是南人,适应了气候温和的建康,鲜少见过雪,更别提还是那种足以没过腿肚的积雪。”

“连着几场狂风暴雪后,道路泥泞湿滑,就连长在南方的马都不肯再往前抬一步脚。”

“我们离开建康时走得匆忙,没顾上带多少御寒的衣物,快到与大魏的交界处,又遇上大雪封山不得前行,他便将身上唯一一件可以御寒的裘服脱下来系到我身上。”

“我本以为再熬过几天,只待冰雪消化,我们便能下山继续往前,只等一只脚踏入大魏的边境,从南边来的追兵便不敢再拿我们怎样。”

说到这里,他下意识顿了一顿,像是在酝酿措辞,又像是在逃避回忆。

“只是,世事难料。”

他垂头,似是自嘲地笑了笑。

“没曾想,追兵这么快就追了上来,我们不得不上马迎着风雪,再度启程。”

“我的那匹马虽是匹良驹,但到底一直都养在建康,从未见过北边如此恶劣的严寒天气,面对风雪交加的未知前路,它踟躇不走,不论我怎么拿鞭子去抽,也无济于事。”

“净山哥见了,二话不说与我换乘一匹,他的那匹马是他在与北朝游牧部族交战时,从敌军将领那缴获来的,与我的这匹不同,我刚骑上他的马,那马就如生在雪地里的兔子般蹿了出去。”

我记得刘起曾对我说过,他爱马,皇兄投其所好,才把这匹赤?赐给了他。

原是如此,只因他曾受过马匹拖累,险些误了性命,才会如此钟爱骏马良驹。

“是啊,他武艺高强,本不该轻易死去,我又怎会不知?”

刘起越说声音越颤抖,微弱的低吟夹着在南来北往的夏风里。

“是我穿上了他的裘服,骑上了他的快马,害他迟迟掉在后头,被风雪冻僵了身子,这才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直到我回过头,才发现他早已被乱箭射中,跌落马下,浑身上下布满了箭矢,好似只垂死挣扎的刺猬。”

“直至最后一刻,他仍抵住长枪,拼死护在我身后,为我挡下从南面射来的每一支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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