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结局(1 / 2)
人常说,一件事情到了一个点上,转弯或是直走,自然而然的就往前行了,你管那么多为什么干吗?神奇的很,就比如,姜时宜知道姐姐当年救的那个女孩是商虞时,她下意识地去问:“为什么?”
为什么后来又让我救了你。
但姜时宜转念一想,谁能告诉她为什么,估计把天王老子拉到跟前了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他还指着天吃饭呢,他能知道天怎么想?
姜时宜对电话那头的商虞说了句:“等着,我回国。”
见了商虞也没什么好聊的,两个人都是为了扳倒梁筠,绳子拧成一股了就不需要那些弯弯绕绕,姜时宜说:“妈的,梁筠这个畜生。给别人口多了精虫上脑脑子都给啃坏了……”
商虞从香格里拉回来后几天都睡不着,面容憔悴的应了一声,忽然脑子一转,看向姜时宜时满是追寻:“你知道梁筠的来路?”
姜时宜冷哼:“就他那点脏事。”
说完长篇大论给商虞从头到尾详详细细讲了一遍,商虞心里先是一沉,紧接着满是欣喜之色,“在米兰的时候,我发现了梁筠背后有人,但我以为顾行只是,没想到。”
没想到比想象中炸裂。
姜时宜忽然猛地一戳她,“你那天被绑架的时候,梁筠接了一个电话,你还记得不?”
商虞嗯了一声,姜时宜立刻唾弃道:“那是顾行打来的,要求他脱掉裤子自给他看,所以他才去偏厅呢。”
商虞:……
她想吐。
说着,姜时宜从包里拿出另一部手机,“这里面有照片,不过你还是别看了,太她妈恶心了。”
商虞心想,自己搜集到的那点消息和她的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最后,发出的微博里图片都被屏蔽了。
梁筠死的便宜,落了个这么下场,他红的容易,被顾行那样折磨,心理疾病不知道得了多少种,做事难免露出太多马脚,轻轻一拽就拽出来了。
至于顾行,他坐到那么高的位置,连这点事情都处理不好,岂不是太白痴。
后来微博上偶尔会飘过几句:【梁筠是不是被顾行逼死的。】
但这种帖子一般留不到第二天。
姜时宜打包行李离开的那天,商虞问她去哪,姜时宜说:“我也不知道。”
“你恨我吗?”
商虞心里一直很愧疚,如果不是姜时微救自己,不被梁筠发现,结果会不会不一样。
姜时宜从背包里翻出一个笔记本,里头夹着一张泛皱的纸,“这是姐姐留的信。”
商虞颤抖着手展开??
“我们无法断定命运的走向。
我不知道做错了什么,我也不需要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因为我没有错,如果非要怪的话,是不是要怪我选择了演戏这条道路?如果不演戏,生命中就不会出现梁筠这个人。
我恨这个世界,总是无缘强加戏码给别人,我准备自杀,对了,我今天救了一个女孩,但是失败了,她又被抓了回来,不知道她还好吗?
我很愧疚,动作没有再多快一点,如果再快一点,是不是就能成功了。
今天就写到这里吧,我太累了……”
姜时宜看着泪流满面的商虞,心中一阵泛酸,谁又能怪谁,谁又能恨谁。
商虞的头发松松扎在身后,几丝碎发垂下来,遮挡住一小半脸。
还是那张脸,但却忽然憔悴的不行,像沙漠里的枯枝,一折就断,风一吹就散。
“要什么时候把帖子发出去。“
商虞说:“潜行恢复录制,说明梁筠在巴黎已经被捞出来了,如果我拒绝上综艺,企图太明显,他现在肯定已经想好了怎么置我于死地,正好拿这个反击回去,不出意外,在上综艺第二天。”
姜时宜轻声问她:“你就这么料定。”
“他那那种人,心思歹毒却外露,这么些年步步都是靠着顾行,早就成了一个彻彻底底的玩具,脑子对他来说,没什么用。”
姜时宜嗯了一声,似是想到什么,她问了商虞一句:“你知道电影无问归旅的……”话还没说完,她自己打断:“算了。”
伸手去搂她,搜集这么久的证据,无非就两点,一是确保一击致命,二是在一击致命的前提上让顾行没法保他。
人在凡事都会先利己,这种时候,顾行自然把一切都淬在了梁筠身上。
姜时宜走了,她回国的时候,背上只背了一个包。
她说她当时去巴黎求学,背上就背了这么一个包,结果收到了姐姐惨死巴黎的消息。
现在,她再次背着这个包出发。
去哪呢,姜时宜不知道,天大地大,总有地可去。
可能还会在世界某个角落遇见商虞,也可能,再也遇不到了。
“保重。”
“祝平安。”
*
事情如商虞所料想的那样发生了,梁筠在综艺恢复拍摄第二天的清晨,发布了有关商虞的一系列黑稿。
几乎是同时,他自己的热搜腾空而起。
死了。
死后,微博上留下一片谩骂。
*
商虞去了趟春恩孤儿院。
她先去了花院长办公室,但花院长不在,太阳很好,商虞就坐到操场边的一个秋千上荡了起来,思绪也跟着飘荡,蒸发在无尽的日夜里??
滑板是项极限运动。
但对商虞来说正好。
她喜欢极限,她热衷于挑战。
商虞八岁的时候,在公园玩,被一群滑板的孩子吸引,她当下就拉着秦意的衣服说:“妈妈妈妈,我要学这个。”
那时候秦意对商虞还不错,毕竟商岩还在世。
第一次去俱乐部的时候,商虞脑上扎着两个羊角辫,走起路来一晃一晃的。
虽然小,但是商虞的意识里,并没有把滑板当成随便玩玩,兴趣爱好,她把它当成理想,以后要从事相关的工作,她脚下的四个轮子要一直转一直转。
还算顺利。
商虞前后参加了些比赛,终于能参加锦标赛了。
她开心的要命,小小的人儿从来没有这么高兴过。
与此同时,商虞发现妈妈和爸爸开始频繁吵架,爸爸有时候不回家,妈妈有时候也不回家,这可苦了小商虞,晚上睡觉时,黑漆漆的房子里就她一个人,小丫头都是抱着滑板样子的玩偶睡。
但也有开心的事。
她每天都在进步,认识了一个新朋友,他叫阿清。
黑黑瘦瘦,问什么都不知道,他说他不记得有些事情,哦,这个小商虞知道,这不就是偶像剧里常演的失忆么。
她佯装老成的样子,伸手拍拍阿清的肩膀:“没事嗷,你马上就能记起来啦。”
阿清就看着她笑。
他太黑了,露出的两板门牙白的发光。
商虞咯咯咯笑个不停。
脚蹬滑板唰的滑没影儿了,阿清在身后无奈的追着她跑,“慢点呀!”
阿清老是发呆,他是春恩孤儿院的孩子,小商虞每次问他,“你在想什么呢?”
阿清就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
过了没多久,秦意忽然对小商虞说:“你别玩滑板了,跟我出国。”
小商虞以为妈妈在跟她开玩笑,于是颤抖着小身子上去拉妈妈的胳膊:“妈妈,我以后不看动画片了,你别生气,别生气。”
秦意憎恶的看她,然后一脚踢在她身上。
是真踢,商虞小小一只哪能遭得住,她被踢飞了好几米远,捂着肚子在地上疼的龇牙咧嘴,愣是一声哭嚎都没有,要是哭了,妈妈就更生气了。
站在一旁的商岩头一次没有出面阻拦,在沉默中吸完一根烟后,他对秦意说:“让孩子比赛吧,锦标赛完了,你再带她出国。”
老槐树下,小商虞哭的可伤心了,一把鼻涕一把泪,极其可笑的是,她恨自己不能快快长大,只能被大人操控,“我不要出国呜呜呜,参加完锦标赛,我还要参加奥运呢,我不能出国哇呜呜呜……”
阿清在一边束手无策。
半晌,他张开双臂轻轻抱住小商虞,“别哭,你一定会登上奥运的。”
商虞慢慢平静下来,她扬头去看阿清,“阿清,你告诉我你的大名吧,万一以后我找不见你了咋办?告诉我的你的大名,我好找你。”
阿清犯了难,他吞吞吐吐,“我不知道我叫什么,我就叫阿清。”
小商虞眉毛唰的一下立了起来,气呼呼地说:“阿清骗人!”
阿清:“我没有,我真的不记得以前的事。”
商虞再次平静下来,小小的她觉得自己很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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