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4章(2 / 2)
“我娘卧病在床许久,若是父亲贪了钱财,我们怎么可能连御医都没有请过,他们诊金属实太贵了。”
沈婉鸢眼中闪过一抹愁绪,看着陆珩已然站在了她的面前,他的脸上带着浅笑。
此时氛围轻快,她终于问出了埋在心底许久的问题,“王爷,您可知我父亲现在被流放到了哪里?我娘亲可还好?”
陆珩没有说话,只是轻挽衣袖,优雅缓慢地研磨着一两十金的徽墨,墨香还散发着淡雅的香气。
若是怡然自得,自然是独一份的惬意。
沈婉鸢却没有了此番的心情,祈求道:“王爷,婉鸢求您了。”
陆珩从侍女的手中接过温热的锦帕,擦拭掉手指上的墨印,浅笑道:“婉婉不是说给孤画梅吗?现在孤连墨汁都磨好了,你可是要反悔?”
陆珩仍是一副温和的样子,但沈婉鸢明显感觉到陆珩的话语中已然带着不悦,已然不想让她再提这个话题。
她站在书案前,试探问道:“可是我父亲让您为难了?”
沈婉鸢真的很聪明,就如同第一次见他一般。
户部赈灾粮之事,的确是让他头疼了许久。
陆珩看着沈婉鸢仿若狸奴试探地凑到他的身边,低垂着脑袋,每根发丝都带着沮丧。
“沈天大抵在流放寒州的路上,沈夫人现在在杏林坊休养。”
沈婉鸢瞬间抬头,眼眸满是惊讶,“杏林坊?”
皇帝法外开恩让病榻之人不用服刑,但被抄家之人早已没有了银子,亲朋好友一向也不愿触了皇帝霉头,帮人出钱。
一般重病之人,能在普通医坊修养便已是极好的情况了。
更不必说是是京城传承了百年的医坊,沈父还挣朝廷俸禄的时候,都没有让人住那里的财力,更不必说是被抄家之后。
沈婉鸢心中泛起淡淡酸涩,但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她望着端坐在椅子上翻动着闲书的陆珩,“王爷。”
陆珩抬头,温润的神情带着一抹浅笑。
家中落寞,她撑了许久都没有哭,但现在在看到陆珩的脸颊时,眼泪却难以克制的飞了出来,唇角弯弯笑着,福身道:“谢谢您。”
“所以孤的画呢?”
陆珩温润的声音使得沈婉鸢心中愈发感激。
她透过梅枝,看着陆珩身着一袭湖蓝绣银线暗云纹常服坐在昏黄的灯盏下,乌黑的长发被一根玉簪挽起,俊逸的面容此刻多了几分柔和。
此刻,她觉得世人对陆珩的评价大抵是错的,这样芝兰玉树,性格温和的人,怎么会是传言那样冷冽狠毒的样子。
正所谓,芝兰生于深林,不以无人而不芳。
她觉得自己竟然这般幸运,竟然遇到了心软的贵人。
她没有被押送到教坊司,病重的母亲还能有活下来的机会,而她的父亲虽然要前往极寒之地,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