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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不是东西(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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杳月开口后,眼前的一圈长辈肉眼可见地松了一口气。

世界倏尔变成了寻常世界,之前那些抗争煎熬的日夜立刻宛如水滴暴露在烈日下,未曾留下一丝痕迹。以至于杳月被周太太握着手时心里只剩恍惚,她自己都不确定那些咬牙坚持的瞬间是否存在了。

她从这个轿子被请到另一顶轿子,又从这个家请到另一个家。所有人都说这就对了,可杳月只觉得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心想自己不会是生病了?这个病严重吗,会死吗?

不过一旦看来,的确,日子在哪过不是过?女人的日子都是一个模板里刻出来的,方寸之间,家长里短。更何况周父周母待她虽没有亲生女儿亲近,但也从未苛待过她。黑土地上流传已久的习俗,那些婆母为管教新妇的下马威,她也从未了解过一点。

杳月的心里不是不感激,奈何只是困惑。时值半月后红玉出嫁,杳月如约前去相送,她望着一身喜服的红玉仿佛看到曾经的自己。可杳月的丈夫已在军中任职多年,不可能离开东三省。

红玉是比她幸福的,杳月心想,起码她得了个不会跑的丈夫。

那天杳月回家时有些晚了,周母体恤她和红玉自小的情谊,特意允许她可多在喜宴上待一会儿。从冬到春,日光渐长,但杳月回府时四周已是蓝蒙蒙的一片,像是打翻了的蓝墨水染湿团团水汽,愈发显得小城寂寥。

轿子刚过了铁局路就被人拦下,杳月打起帘查看,没来由地心里扑通扑通乱跳。

拦轿的是周母院里的喜子,法岭如今早晚温度仍是很低,喜子却是跑出一脑门汗,脸上难掩焦急神色。

杳月问他怎么回事?

喜子抹了一把汗,气喘吁吁道,“不好了,家里出事了。刚才祖将军带着一伙人找上门来了,说是四房的七少爷意图谋反,是通缉犯,我出来时他们正要捆五少爷呢!大奶奶说家里乱,让少奶奶先在外头避避,等消停了再回来。”

七少爷即死在海外的七弟。周家众人只当他是病死的,更不知道他在海外究竟做了什么。而抓人一行显然是有备而来??祖将军是大帅的拜把子兄弟,论交情,比周大老爷深;论权势,更是压了周大老爷一头。是而饶是在军中混迹多年的周大老爷在场,也只能看着他们将四房的五少爷给抓了去。

五少爷哭着喊着要找妈,其情惨烈,怪不得周大奶奶赶紧派人传话,让杳月晚些回来。

一直闹到夜里六七点,杳月回来时,四奶奶还赖在他们大房院里,哭着喊着求周大老爷帮忙。周大老爷被闹得一个头两个大,但心里又觉得四奶奶实在可怜,说不出赶人的话。

杳月进门还没来得及换衣服,便去搀扶四奶奶,示意一旁的侍女呈上茶水来,“四婶婶先别急,如今五少爷只有您了,您若是病倒了,到时候五弟回来见不着您,岂不是要他的命?”

这话四奶奶爱听,当即瞪着一双泪眼直勾勾地盯着她,“我家老五还能回来吗?”

杳月安抚,“冤有头债有主,先不说七弟究竟有没有犯事,便是真有,那如今也尘归尘土归土了。咱们周家为大帅守江山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难道还没有咱们申辩一句的机会了吗?”

周父周母自杳月进门后边对其小心翼翼待着,并不多交流。如今见她说话伶牙俐齿,条理清晰,安抚起人来更是不疾不徐,当即心中也对她多了几分赞赏。

四奶奶听了心里也安定不少,周大老爷顺势道,“四弟妹,咱们都是一家人,我能做到的,怎么可能不帮你?只是最近军中事多,徐将军竟然被人放冷枪给杀了,大帅正在气头上,不能随便行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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