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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非你莫属(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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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晓之前,靛蓝色笼罩在广袤的平原之上。白桦林还未曾长出新叶,枝桠树梢上还残留着不少积雪。满目萧瑟肃穆。

树林之内,一条羊肠小道从远处蜿蜒而来。两匹快马飞奔而过,马蹄过境,积雪溅起,簌簌的雪粒腾起落下,聚合又离散。

马儿停在城郊的虎口庙,然而空无一人。

周蕴文已换了一身漳缎长衫,下摆不知何时被路旁的枯枝划破。周蕴文发现后微微皱眉,很是有些烦躁。

多半是因在锦绣堆里出生的缘故,即便仓皇出逃,他也不肯在任何方面做出低于他标准的事。

阿楼不知他想干什么,却也不问,只打算去找些树枝来生火,却被周蕴文一把拉住。

“不等了,他们不会来了。”周蕴文将怀表塞进怀中,翻身上马,“咱们直接去找他。”斩钉截铁,没有半点供人迟疑的空间。

天上隐隐又飘下雪来,阿楼打了个喷嚏,从包里掏出一围脖递给他,“又降温了,少爷先围上。”

周蕴文接过,却望着手中的雪貂围脖一愣,“这不是我的。”

他是有些少爷性格在身上的,阿楼晓得他的龟毛本质,也心虚自己随便一拿的行径,当即装傻,转移话题,“这围脖是新的,估计是裁缝铺刚送来,所以少爷不知道呢。”

天色还未大亮,视野昏暗,周蕴文连正反都没分清直接接过围在了脖子上。

雪貂软滑细腻,还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香气。周蕴文带着阿楼赶到一处农家小院前时,心里还想难不成法岭人家最近都爱上种茉莉了,怎么处处都是它的香气。

周蕴文一个眼神过去,阿楼心领神会,上去就是一脚,直直揣在门上。木门年久失修,当即就歪了。院子内传来一声抱怨,“哪个王八蛋不长眼扰人清梦,还不快滚!”

阿楼笑嘻嘻地对院里喊道,“大爷,有人来找。”

周蕴文抱臂立在门前,一双古井般的眸子里满是尚未化冻的冰碴。

有脚步声传来,只见一个年轻男子披着夹袄出来。他本是骂骂咧咧,谁知刚推开门见到来人,当即脸色一变,吓得立马就要关门。阿楼眼疾手快,侧身向前挡住那人的动作。

年轻男子一脸惊愕,吞吞吐吐许久才道,“蕴文......你怎么找到这来的?”

屋内传来一个怯生生的女声,“木齐,外头是谁?”

那被叫做“木齐”的男人脸色更加难看了,冲里面喊了一声“别出声”。倒是周蕴文勾起一抹笑来,这档口,他竟有心思开玩笑道,“木齐,这时候说这些,是不是太晚了。”

木齐也知没什么好掩饰的了,此时也不装了,垂下头,“蕴文,是我们对不起你,我们临阵脱逃了。可是,不过是我俩,咱们找的那个神枪手,他先跑了!咱们还去奉天干什么?”

周蕴文冷脸听着,“那神枪手跑了?什么时候跑的,你为什么不提前跟我说?”

他问的认真,语气里也没有逼迫的意味。然而木齐却忽然崩溃似地爆发了,朝着他大喊起来,“蕴文,你还不死心吗?我还这么年轻,还没结婚生子.....对了,蕴文,你不是也刚成婚吗?此去奉天胜算少失败率大,你难道舍得新过门的妻子成了寡妇吗?”

他抓住周蕴文,“蕴文!你醒醒吧,我们不能为了打翻的牛奶再赔上自己的命了!只要活着,前途一片光明,总有替淮夏报仇的时候!”

周淮夏即是周蕴文七弟的名讳。

“赵木齐。”

周蕴文往后退了一步,毫不留情地甩开他的手。

“第一,七弟是为国家而死,他不是打翻的牛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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