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之死靡它(1 / 2)
“我如何?”卞持盈看向晏端,平铺直叙道:“身为皇后,秉公执法,有何不妥?”
“你眼中还有没有朕这个皇帝!还有没有朕这个丈夫!”晏端怒极,指着皇后鼻子斥骂:“朕看你这个皇后是当腻了!”
卞持盈轻轻拨开他的手指,面色未见异常,语气依旧平淡:“那依陛下之见,我错在何处?”
“你……!”晏端脸色铁青,他死死盯着对方:“纵然荣策先有错,那也用不着即刻行刑!你简直胡闹!”
“荣策先不是有错,是有罪。”皇后冷眼看着他:“他该死,现在死和择日死并无二异,他总归是要死的。他仗着自己是荣家人,不把我朝律法放在眼中,陛下曾经说过,荣策先此人爱信口开河,嘴里没有半句实话,行事张扬无度,这样的人,陛下想要留他一命?难道就因为他是荣家人?若真是如此,那今日当真是我做错了?”
她步步紧逼:“陛下,我真的做错了吗?”
她的话犹如一盆冷水,径直倒上晏端的头顶,冷得他打了个冷颤。
“你……”晏端面色变换不停,他不知该如何去接皇后的话。
荣家是他的党羽,这点在朝中是心照不宣的事实,如今皇后这样明晃晃问出来,为的就是让他承认偏袒荣家,继而被群起而攻之!皇后真是好歹毒的心!
他是皇帝,才不会上当!
他最后冷哼一声:“朕不是来说你对错与否,而是你行事过于极端,此举不妥。”
“至于荣策先。”
“死了就死了,总归他是要死的。”
皇帝掸了掸衣袖,看向下方作鹌鹑状的两位大臣,脸色略微有些不自在:“此案既然了结了,便到此为止吧。”
青田县钱家仗着有荣家撑腰,与县令勾结,贿赂县令,在县中鱼肉百姓、祸害人家、强抢民女。钱明耀不仅纵容小辈行凶,还强买强卖,甚至收取所谓的保护费,威胁县中其他铺子关门歇业,私吞小作坊的微额利润,强迫其交出独门秘方,否则就打人砸店等等一干恶行。
钱家罪恶滔天,该流放的流放,处死的处死。
而殿中丞荣策先,因强抢民女,仗着荣家的名头无视当朝律法,在殿前大放厥词,出言不逊,罪加一等,处以绞刑,就地行刑。
朝会上。
开国侯荣屿青跪在地上,头磕金砖,声泪俱下:“陛下、殿下,臣教子无方,臣有罪!但逆子荣策先与青田县钱家所为臣全然不知情,还请陛下、殿下明鉴!逆子荣策先虽性子顽劣,可绝不会做出藐视王法的行为,请陛下、殿下明察!还他一个公道!”
开国侯荣屿青,原任中书侍郎,后来在刚开国那年立下大功,被皇帝封为开国侯,擢升为中书令。
如今荣家在朝中那是如日中天,能与之分庭抗礼的,只有国舅府卞家。
当下朝会暗潮涌动,不少人的心都在蠢蠢欲动,再看卞家的几人,各个眼观鼻鼻观心,作壁上观。
“朕深以为然。”晏端点点头,他面目肃然,看向旁边的皇后:“朕以为,或许是皇后曲解了。”
卞持盈眼皮未动:“陛下是说我危言耸听?”
她看向下方:“开国侯也是这样认为的?是我怀不轨之心,故意针对荣家?”
荣屿青忙道:“殿下息怒,臣惶恐,臣绝无此意。”
“霍宸秋。”皇后冰冷肃杀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你来说说,当日的情形究竟是什么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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