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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洪家寨四(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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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操练,就要有成果。洪大当家亲力亲为,带着弟子加练十天。

木楼的雅间,没有点灯,门也落锁,师宴每天来,就只能在一层厅堂里饮酒。

抬眼,姜舞坐下,给他满上一杯。

“这些日子,水姑娘怎没来?”师宴问姜舞。

姜舞转着手绢,眼波含情,盯着师宴看了一会儿,“师公子找水姑娘有事儿?”

“没什么,就是问问,”师宴不习惯被个媚眼姑娘盯着,“姜老板这么忙,怎就在我这儿坐下了?好些人都等姜老板敬酒呢。”

姜舞噗嗤一笑,“我坐师公子这儿,是想与公子说说话,冒昧问一句,公子生的这般好看,家世又不错,定早有妻妾家眷了吧?”

“咳咳……在下尚未定亲,更没有妻妾,”师宴有些脸红,忙喝了一大杯酒压下。

“就算现在没定亲,那将来师公子也会迎娶大家闺秀?定不会像我这般江湖下九流,”姜舞哀叹一声,“到时候师公子可要记得,照顾我的生意。”

“姜老板何必妄自菲薄?像姜老板这般,经营酒楼,以技立足,努力赚钱养活自己的女子,比只会等着嫁人生子,依仗夫家的闺秀强多了,何来下九流?”

“可我毕竟是山匪呀,”姜舞垂眸,“洪家寨烧杀抢掠,作恶多端,世人眼里,如牛鬼蛇神,恶鬼修罗。”

师宴摇头,“我并不这么认为。洪家寨虽为绿林,但在民间,是劫富济贫的义匪,即使触犯王法,但罪行不至于极恶不赦。要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人来一个匪寨,喝姜老板酿的酒了。”

“师公子如此夸我,那公子可愿……与奴家共度一夜销魂?”姜舞凑过去,脖颈白皙的皮肉,散着玫瑰花的清香。

她本就生的好看,稍做打扮,如玫瑰妖姬,分外婀娜。

“姜老板值得更好的人,”师宴站起来,躲开凑近的朱唇,往后退了一步,“在下虽未定亲,但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男人都爱逢场作戏,师公子却是个实在人,”姜舞怕再表演下去,师宴转头就走了,“别怕,我没别的意思。水姑娘是我的好姐妹,她心思单纯,我不能让随随便便什么人,把她骗了去,现在我放心了。水姑娘今儿不来,等她来时,我与她说声师公子在等她。”

“我没等她……”师宴支支吾吾,“我……我只是问问。”

姜舞不理会,“情话得男人先说,肌肤相亲,也得男人先做,连这点胆量都没有,‘喜欢’不过是十岁稚童过家家,儿戏罢了。”

“我不是儿戏,我是认真的,”师宴满脸通红,“可我不知道……她可有心仪之人。”

“有呀,”姜舞临走,留下一句,“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洪家寨的兄弟,经过刻苦训练,终于完成了洪大当家的指定目标,浑身上下脱了三层皮,只想着喝口离人醉舒舒骨头。

姜舞的木楼又人满为患,连几个当家人都去了,洪心怕碰上她跟师公子见面,江湖侠女水明月的身份被戳穿,没敢去雅间等。她在木楼的必经之路上徘徊了好久,想若是能在半路‘偶遇’,就算不喝酒,看看月亮也好。

也不知姜舞问了没有。

这几天忙着操练,没空来木楼,一闲下来,满心满脑子都是师宴。

睡不好吃不香,连见一面跟做贼似的。

喜欢一个人,真他妈的累。

洪心抖擞精神,摸出来姜舞给她的玉璧,玉璧普普通通,但定是师公子珍爱之物,因为经常把玩而磨平光滑,她有点不太想物归原主。

姜舞嘱咐她说,再与师公子见面时候,除了喝酒,可以做点别的。

别的?

除了喝酒,他跟师公子还能做什么别的?

舞剑耍刀,不适合师宴温的文尔雅风度翩翩,可她文化不行,也做不得吟诗弄墨,弹琴奏乐。洪心想来想去,看月亮就不错。

今晚的云特别给力,月亮出来,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圆月澄明,如一个豆沙馅儿的黄金大饼。

洪心远远看见一个熟悉的影子。

“师公子,真巧啊,我正要去木楼呢,”洪心立刻装作刚到洪家寨的样子。

师宴早就来了,远远就见洪心在路口徘徊,原地转圈。他以为丢了的传家玉璧,也在洪心那儿。

“是呀,真巧,”师宴不打算戳穿。

“这几天我家里有点事儿,”洪心见师宴提着个笼子,“你拿的是什么?”

“我路过集市,见玉兔可爱,买了两只送给水姑娘,水姑娘可喜欢?”

“送……送给我?”洪心只觉身体里有什么东西,碰的炸开了。

像是在一条蜿蜒曲折的深林小径奔跑,忐忑不安,满怀期待,忽然小径宽敞明媚,漫山遍野都是盛开的鲜花。

许久,洪心才小心翼翼的把笼子接过,“我喜欢。”

“水姑娘喜欢就好。我见水姑娘从不带钗环珠佩,也从不穿花哨的绫罗绸缎,之前听你说起过你小时候养过兔子,就觉得你可能更喜欢,这种小动物。”

“你送的,我都喜欢,”洪心小声嘀咕,她拿出玉璧,有点无与伦比,“那……师公子,这个玉璧是你的吗?我在木楼捡到的……”

师宴却是不接。

“怎么,不是你的?”洪心惊讶,姜舞不可能偷错了吧。

“这是我的心意,”师宴鼓起勇气,“这玉璧是我母亲的嫁妆,是我父亲送给母亲的定情信物。我母亲去世的早,我一直把玉璧留在身边,方做念想,贴身佩戴,日未离身。不见许久,到处都找不到,我还难过了一阵,却是真巧,让我想要共度余生的姑娘给捡到了。”

洪心呼吸都凝滞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师宴是在与她说自己的心意。她双手不停地搓袖口,把‘共度余生‘四个字一个一个的消化,一切都脱离了她的预想和掌控,说好的看月亮呢?

玉璧晶莹,端在手里,似有千斤。

“这玉璧,我本就想将来,送与喜欢的姑娘,做定亲之礼,”师宴得姜舞鼓励,明白江湖人不拘小节,水姑娘也不是大家闺秀一般扭捏,与其试探,倒是不如说的清楚恳切,“不知水姑娘,可愿意给我这个机会?”

“我……愿意,”洪心忽然踮起脚,红唇轻轻碰上师宴的脸颊。

然后就提着兔子笼子,跑向树林深处漫漫深夜。

天知道,从小跟兄弟们一起挤大通铺睡大的洪大当家,竟然有对着男人害羞的一天。

……

姜舞更加忙碌了,几乎住在酒窖,洪家寨喜事将近,她得提早做准备一百车离人醉的嫁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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