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二作二十八(1 / 2)
回到魔都去的许嘉润现在的情况也不怎么好。
托《倾国》之前的宣传攻势,非但免费上了无数娱乐杂志和各种娱乐报纸头条宣传,而且也将账面上的资金给划拉走了一大笔。
如果不是深知贺詹台这人根本不屑在这种地方给人难堪的话,许嘉润就真要觉得这家伙是不是在用这种方式给他制造大难题了。
之前把第一季的海外版权卖的钱,转手就被投进了宣传费用这个无底洞。
可更大的无底洞却是那个每天都在不断不断地烧钱的《倾国》剧组。
就算有临城当地ZF的支持,在各种场地租借的费用上面减了一大笔的钱,可是资金缺口却还是一直存在的。
事后在《倾国》三周年解密的通告上,主持人视频采访了这位被人戏称为“全世界长得最好看的总裁”时,许总裁笑称自己在拍《倾国》第一季的时候,恨不得去找银行借高利贷去了。
“到了后来我不得不面对一个非常悲惨的事实,可能再这么烧钱下去,到时候所有的银行都借遍了也凑不到足够的资金。”
“所以,其实《倾国》的第一季严格来说,是亏本的。”
“但是后面确实是挣回来了吗?”
说到这里,主持人笑了起来,而许嘉润也在视频那头点了头,轻轻地笑了起来。
“是的,之后我们确保了收支平衡。”
隐藏在许嘉润笑容背后更深处的含义,不仅仅是收支平衡而已,还有挣得盆满钵满的含义在内。
就算《倾国》号称史上周边发售最多,捞钱捞到丧心病狂的作品,也依然有无数的粉丝愿意为了他们所爱的角色和艺人们拼命的掏空自己的钱包。
但是未来的无限风光,却不能对现在的窘境带来半点的益处。
许嘉润曾经考虑过去找自己的祖父来拉点赞助,可这个念头刚刚产生,就立刻被他扼杀在了诞生之初。
这个想法虽然听上去是很不错,可是在那群京城里头的“老头子们”看来,下面小辈们之间的小打小闹是无需太过计较的乐子而已,一旦长辈们出手的话,那么其中的含义就截然不同了。
之前许嘉润没去混Z界反而跑来娱乐圈“不务正业”,许家的老爷子给自己的孙子一大笔的钱,大家还能用“老爷子疼孙子”来糊弄过去,可如果在事情上了正轨之后,许家的老爷子还出手相助了??其中蕴含的“深意”在那些有志于许家家主之位的人看来,就绝不能是一笑而过的小事情了。
就算有人看出来了许老爷子想要疼孙子,但是谁又能有把握的说这疼孙子的老爷子,不会疼孙子疼得连家主的位置都一并拱手送上了?
压根不想被卷进“家主宝座争夺大战”里头的许嘉润,只能将眼前最快捷的“捷径”抛到一旁,开始考虑还能够拉哪儿的赞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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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正被“缺钱”这位大恶魔纠缠的许总裁,根本就无法将自己的困扰传递给贺詹台与韩晓两个“元凶”。
他们两个人现在正在一群吃着统一派发的盒饭的人员面前,吃着开小灶的美食。
“别这样看过来。”
韩晓夹着一块醋溜鱼片,看着田笑笑投来的视线,皱着眉将鱼肉吃到了嘴里。
“菜都冷掉了也不怎么好吃了啊。”
田笑笑欲哭无泪的夹起自己盒饭里的青菜,呜咽着将菜塞进了自己的嘴里。
“盒饭好难吃啊。”
“这种事情去向苏木正苏先生投诉啦。”
贺詹台挥挥手,然后想了想,觉得饿着了人家确实是挺不好的……
“不然去问问看临城的饭馆愿不愿意每天给我们准备三餐?”
“贺导万岁!”
田笑笑欢呼完,低头去看自己手上的盒饭,也能愉快的接受盒饭的一荤两素了。
韩晓只是在心里想了想,如果让临城的饭馆每天给剧组送饭到底需要多少钱……这帐他只是算了个开头,就发现自己根本无法算下去了。
还不如剧组现在这种“雇两个厨师每顿都做大锅饭”的就餐情况呢。
不过换个想法来看,让那些国内数一数二的大明星们每天吃那种一荤两素的盒饭,就算汤和饭能随便添,可也让人受不了啊。
尤其是很多的艺人需要保持自己的身材体型,那些荤菜做得再好吃,他们这些人也吃不了啊。
韩晓皱着眉,吃着冷掉了的鱼片,顺手将鱼片里的配料葱给挑了出来。
“还是买点水果吧。”
贺詹台倒没有韩晓这么挑剔的吃法。
就连吃个东西都要斤斤计较一个肉片该切成多大的做法,这不叫做世家大族的食谱,而是叫做闲得蛋疼没事做。
真正的底蕴不在于攀比你每顿吃什么,身上的衣服穿什么,而是那种从出生之前就熏陶你的言行举止的气度。
穿金戴银的暴发户还是暴发户,布衣荆钗的名门依然是名门。
这可不是个什么笑贫不笑娼的拜金时代,而是货真价实的,一旦进了娼门,就再也别想翻身的时代。
“每个人发一个莲蓬吃?”
“那玩儿意也太苦了。”而且又不是人人都喜欢吃莲蓬。
“去掉那根芯就好吃了啊。”
“反正我不喜欢吃。”
“韩小小你还真是难伺候啊。”
若非面对的人是韩晓,对于这种挑三拣四的家伙,贺詹台压根连话都不想再继续和那人继续说话了。
“况且又不是人人都喜欢吃。”
“我就很喜欢啊。”
“你又不能代表大家的呼声,闭嘴吧独|裁。”
“我哪里独|裁了?”
“哪里没有?”
要不是手上拿着盒饭和筷子,慕容若真是恨不得将自己的耳朵都用双手捂起来。
坐在他身旁的周安阳周影帝则压低声音,向慕容若问了一件事情:“贺导和韩编剧两个人,是不是一直都这样啊?”
慕容若看着周安阳居然想和自己分享八卦的神情,觉得自己上辈子对周影帝的那些崇敬全都碎了一地。
这位在最辉煌的时刻宣布息影,而后就和自己的妻子两个人满世界乱跑环游世界的“人生赢家”,居然也能露出这么一面??
“反正我认识的时候,他俩就这样子了。”
慕容若总觉得自己这种时候要是不站出来辟谣的话,就会让大家产生深深地误会。
可实际上他觉得这种“误会”很快就会被当事人给澄清了。
韩晓最后可以会抱得女神归的“真`人生赢家”!
自从肖于熏屹立银屏这么多年来,所有出道后的男明星说起自己喜欢的女性类型,不管是不是真喜欢,最安全的回答就是说“我的理想型是肖于熏”。
就是这样风华绝代的美人居然被韩晓给抢走了……
就算美人命不久矣,可多得是人想要和女神渡过最后的那一丁点的时光啊。
但是周安阳显然是理解错误了。
“原来如此。”
他的恍然大悟让慕容若觉得有些糟心,又觉得……既然韩晓将他的“理想型”给抢走了,那么遭受点这种“基佬”流言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想想上辈子刷的那些#韩贺十年#还有类似于#与他同龄的我,现在已经和他相差十岁了#诸如此类的话题,慕容若顿时就觉得自己不过是……顺应广大无知民众的期望而已。
毕竟是……娱乐圈嘛。
娱人娱己、追名逐利的地方。
在这个没有战争的和平年代,除了进娱乐圈成为大明星,还有什么能获得最广泛的知名度的方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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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晚餐,修整一会儿,就要开始准备拍慕容若与周安阳的对手戏了。
韩晓拿着这一幕的剧本,看着上面自己写的台词与贺詹台画得分镜头,开始在脑中构想着这一幕的前因后果。
周安阳所演的王琅在二十年前献上之策,在容朝攻下齐国的战役当中功不可没。
习得文武艺,货于帝王家。
而王琅却并非这种想法,他与天下间所有的谋士截然不同。
这位出身当世最大的两个世家的嫡出二公子,心中所想的不是为家族谋利,而是单纯的期望着天下太平。
他的想法与这世间的贯通逻辑相悖。
在昨天,贺詹台已经拍完了年轻的王琅与自己的父兄所商讨天下大势时,所提到的“不如议和可为家族谋得大权三十载”的场面。
在世人眼中这两位清贵无比的世家掌权人,却想着里通外国谋个议和来为家族谋取三十载的利益,而王琅当场拂袖而去,清高的态度就连这等污糟之事听都不愿再听下去。
而他的父兄则看着王琅拂袖而去的身影,父亲叹气说道:“阿琅这般言行,入不得官场啊。”
而长兄则劝说道:“父亲何必太过苛责阿琅?他天性如此,无链锁相拷,若大鹏翔于九天。”
当夜王琅就进了宫,献上了“毕其功于一役”的惊世之策。
齐国被攻下,当今天子纳亡国的公主和皇子入了宫,献上惊世之策的王琅,却放下了手中的剑,自称“访山客”,携名妓访名山,自此琴棋书画诗酒花,再也不论封侯拜相之事。
而十五年前白水寒初出江湖,就与王琅论了一天一夜的道,饮了一天一夜的茶,下了一天一夜的棋。
当世名士王琅王山客,给白水寒评了一句话??
“当世神算矣。”
正因为借着王琅的这一句评价,白水寒才能一夜成名天下知。
自那之后,王琅与白水寒二人结为知己好友,白水寒携佳酿来访,王琅以身旁名妓红袖添香,与白水寒秉烛夜谈。
两人君子之交十五载,直到白水寒相邀,王琅才重新拿起了自己手中的剑,为这天下间的太平而再度奔走。
王山客这一动,听其名闻其声,感其人才华卓绝德行高洁的天下之士,皆递书而应??
今晚拍的戏,可以说是倾国第一季的第一集内,最重要的一幕。
白水寒劝王琅出山,白水寒一共说了三句话,就劝动了王琅。
这一幕中还有在王琅身旁服侍的名妓添茶焚香。
王芷晴所饰演的,就是那位随侍王琅身旁的天下名妓。
名士身旁的名妓,自然不一定要多么容姿艳丽无双,又或者是浓妆艳抹的让人呼吸困难……
名妓名妓,说白了,重要的是那才思敏捷的同时,还能让人感觉到一种值得一掷千金的清高格调。
“自齐归容后已过二十载。”
“吾知矣。”
“主幼臣骄,长此以往天下不平。”
“吾知矣。”
“天下烽烟骤起之时,天下黎民百姓将何处避身?”
“吾知矣。”
这番对话写着简单,要演出来却不容易。
最起码的,两个人之间的那种互相影响的气氛只能靠当事人自己去揣摩。
这份揣摩能不能让导演满意,那可就只能见仁见智了。
明月当空映照,美人添茶焚香。
在这一幕里,王芷晴是个毫无疑问的人体布景板,可在她的理解中,这也不是什么容易的差事。
王芷晴所饰演的名妓“云舟”,乃是被王琅评为“聪慧敏捷”的女性,若她不是娼门中人,怕是也与世家大族中的才女们别无二致。
可正因为出身不同,所以她才是那么渺小又无力。
云舟当然是仰慕王琅的。
这天下间的女子,又有谁不仰慕王琅这位名士呢?
更何况是与他朝夕相对的云舟?
可王琅根本不爱云舟。
他爱这天下。
云舟她在这天下之内,所以能够假装自己也是被王琅爱着的。
这种微薄细小的爱意,正是撑着云舟能够存活下去的能力。
换在之前,云舟见到白水寒的到来总是很开心的,因为平日里时不时会陷入沉默之中的王琅,见到白水寒前来,接下去总会高兴很长一段时间。
而这一次,像是有什么预兆一样,云舟的手都在发抖。
她依然做着往常做惯了的事情,焚香煮茶,上完茶后,又退到一旁,守着烛台,望着灯火,愣在一旁。
虽知来客之意,可王琅却没有说话。
而白水寒则在片刻之后,才开口讲道:“自齐归容后已过二十载。”
本是齐国皇子,又被敌国天子纳进后宫的屈辱??全部都收在那副温文尔雅的躯壳之内。
王琅的双眼没有看向白水寒,而是看着面前的那杯茶。
“吾知矣。”
茶杯中的袅袅热烟腾空而升,模糊了王琅的视线。
只听见白水寒继续说道:“主幼臣骄,长此以往天下不平。”
王琅抬起头,目光落在白水寒的面上。
“吾知矣。”
天下间谁人不知,先皇驾崩,幼子登基为皇,顾命大臣恃宠而骄,不出几年,这天下便会再起纷乱。
白水寒又问道:“天下烽烟骤起之时,天下黎民百姓将何处避身?”
他步步紧逼,逼得王琅看向自己的双眼,逼得王琅回答:“吾知矣。”
这不仅仅是知道而已。
二十年前,王琅正是因为知道了自己父兄的“议和”想法,所以才动身前往了宫中,献策于天子。
二十年后,王琅被白水寒逼得承认了自己知道主幼臣骄,长此以往天下将再起烽烟??
正因为白水寒懂得王琅,所以他在听到王琅的回答后,就站起身,大礼相拜。
之后,白水寒转身出了门,云舟取出剪子,剪掉了烛台上的蜡烛的灯芯,挑亮了灯火时,就听见王琅对她说:“速速归去。”
听得王琅的言中的放归之意,云舟立刻俯身于地,哽咽说道:“云舟但求随侍先生左右。”
“莫要因一时不舍,而忘了自己当初之意。”
听得王琅这话,云舟立刻放声而哭。
即便随侍身旁数载光阴的妓子放声大哭,王琅依然坐在原位,端起面前的茶,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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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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