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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大殓(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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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扶楹和孟如玺回来的有些迟,小殓已过,正值大殓。

被老夫人认作干孙子的旁系后辈自然也出席到场,孟淮一身白色暗纹孝服,长身直立,身形硕长。

由于天冷,还加了件同色的披风裹在外面,英姿飒爽。

虽说有些不合事宜,但是不少老爷夫人对于这个年轻人还是看好的,准备回去后打听打听他的性情和家眷,看看能不能结个亲。

燕扶楹顺着大家的目光看了他一眼,眼睛落在了他的斗篷上,忽然念起孟如玺只穿了衣裳。

她摆摆手,唤来红螺,低声轻语让她再从柜子里拿件披风给姑爷送去。

孟淮还没见过这位嫂嫂,趁她光顾着说话还没抬头,不禁好奇多看了两眼,打量着她,继而又怕唐突了人家,赶紧收回目光。

他是品行高尚,高山仰止,能管住自己的嘴和眼。

可葬礼上毕竟人多眼杂,管不住那些好事之人的眼睛乱瞟,他们不时还和兄弟姐妹们议论两句,满是不屑和轻视,却又带着恐惧。

他们说三道四,却又对燕扶楹敬而远之,怕如传闻中一样惹了瘟就糟了。

虽说燕扶楹不讨喜,可她毕竟是老夫人的孙媳妇,手腕上还带着老太太的陪嫁之物,出现在这里于情于理。

幸亏她也不打算管这些人,那些话也左耳进右耳出,半分没留下痕迹。

她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微笑,全然像是某个富商官家里收藏的瓷瓶上的仕女图。

毕竟这么多年她都是这样过来的,听多了也习惯了。

过多关心别人的想法,就会变成自己的裹脚布。

但凡是她个心思敏感细腻的人,都能被唾沫星子淹死,自然也活不到现在这个时候。

那边孟如玺接了红螺送来的披风,正疑惑着摸了把布料,出声问道:“这是谁送来的?”

红螺低眉顺眼地回答,孟如玺一听是她主人特地命人送来的,便伸臂展开抖了几下,欢欢喜喜地披到身上,还在锁骨前系了个蝴蝶结。

在问清楚燕扶楹的位置后,他脖子一伸,偷偷摸摸瞥了周围,脚底一抹油就溜过来了。

狗狗祟祟的模样。

燕扶楹在外面笑得脸都要僵了,左右扭头观察一遍,趁着没什么人过来,跟个水獭似的,两只手一下一下地盘着腮帮子。

没多久,脸颊两侧明显可见搓红了,红扑扑的。

一左一右,两个大腮红印子在她本就白皙的脸颊。

正好还对称上了。

孟如玺见她就想笑,自己还思考过,觉得约莫是和她在一起笑多了的后果。

这下一见燕扶楹脸上的大腮红,他笑得更欢了,肩膀也跟着抖动,活像是个被风吹着摇动的树。

只能说幸灾乐祸果然不能长久。

孟如玺毕竟原身是棵花树,一高兴就气血上涌,想要开花,真的差点从袖口里钻出来两朵娇嫩桃花,吓得他赶紧左右手交叉捂住袖口处。

这下给孟如玺逼得不得不收敛起自己的笑意,他还掩饰似的轻咳两下,朝着那人喊道:“飞堂。”

燕扶楹注意到他来了,又看见他轻咳,还以为是风大天冷,披风送的不及时,有些受凉了。

正要开口说话时,她顿住了动作。

孟如玺过来时,带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花香拢住燕扶楹,原本浅淡的香气被体温一暖,四散开来,就显得愈发香气扑鼻。

燕扶楹没说话,好奇地绕着他转了一圈,探头探脑,甚至还从斗篷若隐若现的缝隙中往里面看,也没看见香囊香包一类的东西。

孟如玺搞不懂她在干什么,见她围着自己转来转去,还不自在地扯了扯斗篷,问道:“怎么了?”

“你熏了什么香料没?”燕扶楹鼻翼微动,嗅来嗅去,跟个还没睁眼的小狗崽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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