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小衣(2 / 2)
他怎么还没走?
“裴将军,你怎么还守在这儿?”细雨般的嗓音亦问道。
算了,裴子星走不走的关他什么事。
沈砚正欲宽衣解带,垂眼却见池边的月光花丛里静静躺着一片胭脂雪色的缎料,顿时有些无奈。
大抵又是条帕子。
她这个丢三落四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
他弯身捡起,嗅到了那抹独属于宁沅的甜香。
只是这块帕子……似乎同寻常的不大一样。
除却边角不是四四方方,还多了两条极细的系带。
他觉得有点眼熟。
似乎在哪里见过,但却想不起来。
沈砚没想那么多,随便把这块布塞进了袖中,视线沿着池岸细细看去,打算好好瞧瞧她是否还落下了什么东西。
以免被什么不三不四的人捡了去,徒惹事端。
帘外,裴子星凝着宁沅:“宁小姐,你的脸为何这样红?”
她赶忙伸手贴了贴,面不改色胡扯道:“哦,天太热了。”
说罢,一阵晚风刮过,自她的袖口领口钻入四肢百骸,惹得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
不对劲,怎么总感觉衣裙有些空荡荡的呢?
裴子星颇为体贴地没有继续追问下去,独自往前走了几步,既能为宁沅引路,又与她保持着合宜的距离。
宁沅忙跟上,回头心虚地瞥了眼静静垂落的隔帘,不由想起那道清逸身姿。
“宁小姐受噩梦惊扰,又是深夜,独身一人,我不大放心,便想着等上一等,好送你安然回去。”
裴子星似怕她误会,率先解释道。
末了,又撇清关系似地补充了句:“执玉与我情同手足,你既是他的未婚妻,我早晚得称你一句嫂嫂。”
宁沅本就不喜欢旁人把她与沈砚绑在一处,亦赶忙想同沈砚撇清关系:“裴将军不必这样讲,我和沈大人不过是逢场作戏。”
“逢场……作戏?”
“嗯。”想起那日沈砚在碧云斋同她说的话,她严肃点了点头,“我们并非什么良配,退婚是早晚的事。”
“宁小姐无意于他?”
裴子星俨然有些意外。
他时不时便会听沈砚在他耳旁念及宁沅的叨扰,加之沈家催婚催得紧,他一直以为是宁沅在对沈砚死缠烂打。
“自然无意。”宁沅随口道,“他自己就长了八百个心眼子,周遭桃花又多,我实在疲于应对。”
“那冒昧问一句,宁小姐心仪何种男子?”
“嗯……”宁沅咬着下唇,沉吟道,“总之不是沈砚那样的。大抵是温柔体贴,能和我玩到一处,然后心思纯挚些的罢。”
说罢,宁沅抬眼望向裴子星。
他似乎刻意放缓了脚步,等着她能跟上来。
“我记得将军尚未婚配,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呢?”
裴子星洒脱一笑:“我还没遇上,不过……感情这种事,谁说得好呢?”
说话间,裴子星把她送回房间,正欲告辞,宁沅却眼尖地发现他腰上与配剑一同别着的长笛。
“那笛子是你的?”
“是啊,那时执玉说你或许可以一试,我就借给他了。”他握笛笑笑。
“说起来,宁小姐今夜实在勇敢,分明手无缚鸡之力,却敢孤身一人引开猛兽,救下那些伶人。若非我有护卫帝后的职责,抽不开身,断然不会让你只身犯险。”
“还好有执玉在,你没出什么事。”
“可我吹得很难听。”宁沅沮丧道。
“乱讲,救人性命的曲子,可堪称为天籁。”裴子星宽慰她道。
“宁小姐若是对吹笛感兴趣,日后可以来问我。现下还是早些休息吧,明日需得早起。”
“多谢你。”宁沅感激一笑。
目送裴子星离去后,宁沅心中不禁有些感慨。
那时的情形多么凶险,她这样做,已自觉十分了不起。
可沈砚就在她身边,都不曾夸夸她。
其实,她也不是非要旁人夸奖感激。
她已经习惯一个人做事,又被所有人无视。
可若偶尔有人赞她几句,她真的会很高兴。
这会让她觉得,她在被“看见”。
看见她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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