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Chapter21（1 / 2）

日光透过云层洒在牛车上少年的脸颊，谢梧抬眸时看到他额间细碎的汗渍，两人目光相碰，彼此心照不宣笑了笑。

阿云的话，谢梧听得清楚，但他不确定对面的人是不是也听见了。

谢梧弯着腰，伸出手在阿云肩背拍了拍，阿云回过脸，读懂了他的意思，撤了拦人的动作，谢梧绕过她走上前。

公孙冽伸出手掌拉了他一把，谢梧轻松跃上牛车。

林风林雀来到阿云身边，顺着她的目光问道：“小五哥出门置办东西去了？”

阿云机械般点点头。

牛车晃晃荡荡一路经过几个大小不一的村落，少年看着矜贵，手执牛鞭赶车的姿势倒十分娴熟，谢梧肆意地倚在车的木札边缘处，赞了一句：

“公孙世子可是陇北世家的储君，年岁不大，田间赶牛的本事却也不赖！”

公孙冽手上动作不减，撇过脸，扬着嘴角，“我的本事多着呢，哥哥可要都试一遍？”

瞧着少年意味不明的目光，谢梧突然就想到之前那场荒诞的梦，一双眼不经意间落在少年修长白皙的指上。

因为拉着缰绳，隐约中可以看清少年指腹上一层薄茧，他实在很难想象，他会是山神。

入山寻药时，谢梧也曾有所怀疑的。

只是他听田兴旺提及数十年前村民进山后只有两人回来，还又一死一疯的事情，石牛村对山神的恐惧从很早之前就开始了。

他一个少年，看着二十来岁的模样，又如何会是呢？

可是，他怎么忘了，阿云曾经亲眼见过山神的。

被谢梧刻意忽略的那点猜疑又因为阿云的一句话，如燎原之火一下燃烧起来。

车头处，公孙冽扬着声：“哥哥坐稳喽！”

牛车颠簸，一路向前，谢梧回过神，应了一声，再无多余的话。

直到天色擦黑，两人才抵达县城里，寻了一家客栈落脚。

刚入店门，公孙冽就抛了一锭银子，“两间上房。”

店里没什么人，只靠门处有一桌喝酒的客人，柜台掌柜先是被进门的一双男子晃闪了眼，从未见过这般绝色。

一个妖冶不羁，一个清朗如月。

南辕北辙不同风采的两人，并肩而行竟这般匹配。

接着又被豪掷的银锭闪了眼，“美人多金呀！”

当掌柜亲自迎着他们上楼时，公孙冽又吩咐道：“好酒好菜端上来。”说着，又凑近谢梧，“哥哥能喝酒吧？”

谢梧补上一句：“送到东进屋内。”

话落，径直往东侧间而去。

少年在他身后笑出了声，“都听哥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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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如华，笼罩在临窗而饮的两人身上。

矮几上六碟还算精致的下酒菜，公孙冽主动替谢梧布菜，“尝尝这个笋子拌猪肚，这个时节的笋子不够新鲜，等来日去往临阳城再请哥哥尝鲜。”

谢梧尝过，由衷道：“还不错。”又提议：“就这么吃喝实在无趣，不如来个行酒令，输了的人回答赢者一个问题，如何？”

“好啊。”公孙冽十分配合。

谢梧替彼此满了一杯，“划拳吧，比较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