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谋算(2 / 2)
不得已之下,阮如安今儿个是起了一大早,只趁着穆靖南去上朝的功夫,传了谢淑妃来宫里。
她已有孕两月,近来也是渐起了反应,格外疲惫。
故而于眼下的她而言,起早便十分难了些。
譬如眼下,她懒懒靠坐在榻上,目光中带着些许倦意,手中轻握着一封未封缄的信。
她缓缓抚过信笺,思绪起伏,双眉轻蹙。
不多时,外间传来轻盈的脚步声,谢淑妃被宫人引入殿内,见到阮如安这副神色,心中不免一紧,忙上前行礼:“姐姐,一早唤我来,可是京中有什么新消息?”
眼下风声鹤唳,焉能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故而,谢淑妃也是忧心忡忡的。
阮如安闻声抬眸,见她神色带着几分惶恐,只微微一笑,温声道:“快些坐下,不必如此拘礼。”
她顿了顿,时候轻轻将手中的信递向谢淑妃,“这封信,托小福子即刻送往汴州知府,那里有阿耶旧时的亲随,如今他官至一方,我已修书一封,请他代为照应,救你兄长脱困。”
谢淑妃的兄长原本就是被清流陷害入狱的,救起来也不算难。
何况谢淑妃的确是因为这件事困扰了许多日,阮如安若想要她帮忙做事,自然也得先为她解决这个后顾之忧。
闻言,谢淑妃接过信,指尖微颤,双眼霎时泛红,声音哽咽:“姐姐如此为我操劳,妹妹不知该如何感激。”
谢氏子弟虽分布各地,却受拘于族规,无一人入朝为官。
空有名声并无权势,于一个处境艰难元气大伤的百年世家而言,的确是个致命一击。
风雨飘摇,再坚韧的野草也该为自己寻一处庇护之所。
阮如安也是很明白这一点。
她仍眸光平平,只垂眸看着她,轻声笑道:“你我姊妹相称,何须言谢?你兄长到底是因为阮氏才受了如此无妄之灾,但只要他未定重罪,便还有挽回的余地。”
“汴州知府昔年与阮氏交情甚厚,如今他愿意出手,你兄长自可脱身。”
谢淑妃闻言,心头大石稍稍放下。
但只听了“阮氏”二字,她便明了了今儿个阮如安唤她来的主要意图。
她飞快敛了情绪,面上仍带着几分忧虑,抬手轻轻拭去眼角的泪痕,继续道:“姐姐,前儿个我打探得北境的消息,说定国公虽失踪,但并未传出任何不祥之处,想来应当无事。”
阮相易了容便不说了,定国公身为主帅,要是被人寻到了,怎么也要闹出好大动静。
如今,没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
故而听罢,阮如安神色微微一动,双眉紧蹙。
如今北境局势纷乱,加之白家与程太尉暗中策动,阿耶与定国公的行踪不明,让她心中愈发不安。
可她仍旧无能为力。
“既无不利消息传回,那便暂且当作好事。但定国公如今被困北境,局势尚未明朗,未免令人担忧。”阮如安轻叹,神色间透露出一丝疲倦。
谢淑妃望着她,柔声劝慰:“姐姐不必过于忧心。定国公素有智谋,若真有变,必不会任人摆布,更是吉人自有天相。”
阮如安沉思片刻,缓缓点头,手指轻轻摩挲着桌上的茶杯:“也罢,暂且静观其变。只要北境安稳,京中局势自会好转。”
听罢,谢淑妃又欲顺着往下说,可她抬眸打量一番,见阮如安面上仍旧没什么变化,满是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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