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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相爷(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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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年阮夫人因产下幼子难产而亡,阮相并未续娶,也无妾室偏房,只一人亲力拉扯着一双儿女长大成人。

阮如安懂事早,又年长阮如晦五岁,长姐如母,况她也看得出自家阿耶的不容易,有的担子,她自也是早早挑在了身上。

而对于女儿不符年龄的老成持重,阮相自然也是看在眼里,故而,他亦对这个女儿分外疼爱,不论衣食教导,素来是什么好的都紧着长女。

因着这一层,阮如安和阮相之间的父女情谊实际上是非常深厚,在阮如晦懂事以前,便说他们是相依为命也不为过的。

眼下,瞧着自己心头念挂多日的阿耶就站在不远处,虽是光影朦胧,瞧不真切,但阮如安心中几近笃定。

她又想上前几步,却被那人出声止住。

“好一个皇后娘娘。”

隐于暗处的阮相冷声道:“皇帝坑害我阮氏,你却无动于衷,冷手高高坐于坤宁宫,做那人上人,乐得自在,如今又来做什么?”

那分明是阿耶的声线,却与素日里的温和大相径庭。

阮如安被训得一怔,她攥紧了衣袍,哽咽在喉间,竟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佛堂内,烛火昏黄,檀香袅袅,氤氲在沉寂的空气中。

堂中央的佛像端坐莲台,慈眉善目,金身肃穆,目光微垂,似正俯瞰着凡尘俗世,洞彻台下两人的内心。

“阿耶……”

半晌,她终是忍不住低声唤出,声音沙哑而颤抖,“女儿从不曾忘……只是时机未到,女儿一直在等,一直在等着为阮氏讨还公道。

“等?”那道冷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嘲弄和痛楚,“阮家忠烈满门被毁,你却端坐坤宁宫,享尽荣华富贵,这便是你所谓的‘等’?”

这是什么意思?

阿耶难道不是穆靖南亲自藏到定国公府的吗?

否则,就算是定国公与阿耶素来有旧,也不会肯冒藏匿“罪犯”这样大的风险。

窝藏罪人,明知故犯,可是要论同罪的。

阮如安略略蹙眉,她心神微敛,内里生出几分疑惑,开口欲解释:“阿耶,女儿……”

“不要再喊我阿耶!”

阮相的声音忽然变得愈发凌厉,听来仿若带着深深的恨意,“你既一心念着皇帝,投身皇室,便是皇家的人,我阮氏攀不上你这样的高枝儿。”

“你走罢,往后也不必再见。”

听了这话,纵然阮如安心中疑云密布,但听得阿耶如此指责,酸楚涌上心头,一阵心虚后,双拳不由自主地紧握,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是了,因着晓得穆靖南将阿耶和阿弟藏了起来,定然是暂无大碍,这些日子,她也的确沉溺于那温柔乡里头,心生不少懈怠。

“阿耶……”

阮如安顿了顿,终是低头道:“女儿有罪,若阿耶以为女儿未尽职责,求阿耶明示,女儿自是万死不辞。”

“好,好啊。”阮相低笑几声,随后道:“你既还认阮氏,便该为阮氏赴汤蹈火。”

话音刚落,阮相自袖中缓缓取出一只黑色锦袋,他并未迈步上前直接将锦袋递给阮如安,而是将其轻轻放于一侧佛堂的供桌上。

佛祖的金身在烛火下熠熠生辉,本该是普度众生,却听得恶心毒肠。

“此物名为‘七绝散’,无色无味,混于汤药之中,皇帝绝不会有所察觉。”

阮相沉沉道:“此毒不立即发作,而是循渐而至,七日内毒发身亡。待他命断之时,天下必乱,你需趁机扶持太子登基,重振阮氏。”

他言至此,目光冷冷扫过阮如安,见其面色举棋不定,正欲开口,却听得外头传来声响。

阮如安亦听了响动,她连忙擦了擦眼泪,上前将那锦袋藏于袖中,再转身时,便见得定国公夫人缓步踏入,一侧的阮相早没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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