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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假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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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一出,殿内的太医与内侍们顿时噤若寒蝉,仿佛大冬天里见了冰川,一个个恨不得将头颅深埋在地底,再不敢抬眼。

天爷呀,这叶太医平日里看着最是圆滑机巧,今日也不知是吃错了什么药,竟一反常态,仿若一时昏了头,竟敢如此张扬的言说后宫辛秘。

新妃进宫不到三月,程德妃便有孕两月有余……

后宫里头谁人不知皇帝独宠皇后。

这……这不是摆明了给皇帝带了绿帽子呢么。

众人心头纷纷暗自腹诽,却无人敢将此事说出口。此刻,太极殿内静得出奇,仿佛连殿外的寒风都止住了呼吸。

偶有几个胆儿大的宫人抬目望向龙榻前的皇后。

阮如安此刻瞧着却是神色平静。她眼眸微垂,手中握着青瓷茶盏,轻轻转动。

倒像极了暴风雨前的宁日。

见此,宫人们屏息凝神,心头忐忑不安。

片刻的沉默后,阮如安终于缓缓抬起眼帘,她轻轻放下茶盏,声音不急不缓:“你倒是个有心的。”

她正愁着给程太尉一党使些绊子,叫他们别趁着穆靖南昏迷、她势弱之时,做出些什么荒唐举动。

叶太医方才那响彻殿内的一嗓子,倒让阮如安重新审视起这个人来。

外头就是朝廷重臣,兰太傅、程太尉、六部尚书、几个皇亲国戚也都在,虽说他们口风都严着,但听了这样的话,难免不各生心思。

叶太医此举,可不像是在为了程氏做事,反倒更像是在有意为她铺路,将程德妃的事放在明面上。

“陛下出事,本宫心忧,无暇顾及后宫。不过……”阮如安顿了顿,继而道,“如今有贤妃协理六宫,德妃的事,便交给兰贤妃处置吧。”

虽说将兰贤妃推出来同程德妃他们周旋,的确是缺德了些,但也是目前阮如安能想到的最合适的法子了。

兰太傅也是为官几十年的老臣了,虽素来高高挂起、不大理会世家和清流之争,可若非要与程太尉硬碰硬,也不见得便一定会输。

只希望,他莫要像当年舍弃镇北王妃一样,又将兰贤妃舍弃了吧。

等等……想到这里,阮如安眸光一闪,镇北王……方才祭礼时还站在下头的,他素来跟穆靖南形影不离的,怎的此刻不见人影儿。

叶太医听了阮如安这话,瞧着也不像是十分意外的模样。他只是上前提起自己的药箱,宛若方才那个大吼着“告状”的人不是他一般。他拱手道:“微臣自会将德妃娘娘的脉案详尽整理,呈交贤妃娘娘过目。”

“这些容后再议,眼下只待银针取回,你替陛下行针,再熬了解毒之方才是紧要。”

语罢,叶太医缓步退下,阮如安这才侧目看向玉苏,她倒也不大忌讳旁人,直言吩咐道:“你回趟坤宁宫,将公主带来,再去那太医院,寻了素日里替本宫问脉的女医,告知她往后几日将安胎药熬了送来太极殿便是。”

不论是否是为了做做样子,她这几日也合该待在太极殿才是。既她不在坤宁宫,自然也还是将女儿放在身边,才更能放心些。

“李大监,可否有劳你一会子差人去搬个小榻来,本宫夜里也好歇息。”

“这……”

帝后情深,李大监是比其他宫人都更早见识的。当年皇后产子,皇帝也是搬了张小榻,守在皇后身边,就连早朝也不肯去,还因此被先帝责骂。

可他今日偏是面露难色,说起话来还犹犹豫豫:“娘娘您凤体要紧,陛下这处有咱家守着,娘娘大可放心。”

这李大监素来谨慎周全,今日如此言辞闪烁,想必定是事有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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