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不可攀(1 / 2)
三月,长安城落了场大雪,听闻是摄政王的小女儿含冤而死带来的。
本应是春暖花开的季节,鲜嫩的花苞前些日子才点缀满了出芽的小树,今日却被这鹅毛大雪砸了个七零八落。
积雪把王府高耸的红墙压矮了一截,大门前的宽阔长街铺满雪层厚重又洁白一片,细看之下隐约发现一块薄纱衣料正顺着寒风飘扬。
洁白的衣料近乎与雪景融为一体,突兀的是一滩鲜红色的点缀。
葱白纤细的指尖轻轻颤动两下,血渍轻轻甩出去两滴,在刚落的雪上点出两个小坑。
血渍的主人是一位女子,约莫二十岁,身形纤瘦,肤白胜雪,几处骨节的位置已然冻得发紫,嘴唇没有半点血色,眼皮半阖着,柳眉颦颦轻蹙。
木门吱呀开合的声音震耳,一个衣着华丽的中年男人踱步走出。
他半蹲在女子跟前,音色浑厚,“你是谁?怎么会在这?来做什么的?”
女子掀了掀眼皮,尚能听清男人的问话。
“我叫……”她说话断断续续,容貌皎若秋月又昭然那副我见犹怜样儿。
“我叫,缈…烟……”
她声音细若蚊丝,随着最后一个音节落下,人也失了力,彻底昏迷瘫倒在白雪皑皑中。
??
“咔!完美!!”
“第一幕第一场,结束!《缈缈尘烟》正式杀青!”
随着导演的一声落下,宴如惊缓缓睁开眼,她撑着身子半坐起,几个工作人员围过来,手忙脚乱扶着她起身,又着急地往她身上盖了三四层衣服。
奉承的话源自不同的人,在她耳边叽叽喳喳不停??
“宴姐,这场戏真的太完美了,您真的好厉害!”
“是啊是啊,我们都做了拍一天的准备了,竟然一条就过了!”
“宴姐,您是李导连保一条这种话都少说的演技啊!”
宴如惊抬手揉了揉额角的位置,维持着唇角的淡笑,伸手拢了拢外套。
她轻轻瞥了眼旁边的人,刚想开口,导演带着摄制组走了过来。
这是宴如惊正式宣布进军娱乐圈的第一部作品,导演是圈内拿了几届金奖的获得者。
可即便如此,他对着宴如惊也依旧是一副谨小慎微的讨好样儿。
“如惊啊,还真是没浪费这场等了两个月的大雪,表现的很棒。”
“晚上的庆功宴,你看……”
“李导,我就不去了。”
薄唇轻启,宴如惊维持着基本的礼貌的前提下,话说的决绝又不留余地。
“晚上还有事,不能陪您了。”
“没事没事,代我问你父亲好啊。”
“快回去换身衣服,别冻坏了。”
宴如惊用鼻音轻轻“嗯”了一声,匆匆转身在几个助理的簇拥下离开了摄制现场。
说来也巧,今天拍的是这部剧的开篇第一个场景,却是宴如惊的最后一场戏。
《缈缈尘烟》是宴琼为了宴如惊进入娱乐圈出道专门打造的剧本。
从导演到制作组都是精心挑选的,只为她在娱乐圈打响从人设到演技的全部铺垫。
偏偏,宴如惊不太上心。
尤其是对宴琼给她设计的人设。
什么表面娇弱易推倒实际上内心坚强的反差独立女性。
她一点受不了。
宴琼不解地询问缘由。
宴如惊惆怅着一脸烦闷地开口,“只会推倒别人,还没试过被谁推倒的。”
“……”
北临的天气着实冷,宴如惊换回常服之后又在黑色鱼尾长裙外面套了个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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