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第47章（1 / 2）

十二月带来了更多的雪，也给五年级学生带来了雪崩般的家庭作业。随着圣诞节临近，加布里埃尔第一次犹豫是否在假期离开霍格沃茨（上学期圣诞舞会属于特殊情况）。

迪安和西莫都要回家，西莫本来想邀请加布里埃尔和迪安一起到自己家里去，但是那几个词就要说出口的时候他又突然闭上了嘴巴：赫敏要跟父母去滑雪，加布里埃尔和西莫都觉得非常有趣，他们从没听说过麻瓜把木条绑在脚上从山上滑下去，缠着迪安解释了半天，最后迪安直接画了一张滑雪板的图塞给他们才完事；双胞胎来问加布里埃尔愿不愿意和他们一起回陋居的时候，加布里埃尔没想多久就同意了??卢卡斯在心里说，他也收到了韦斯莱太太的邀请，如果有空就去陋居陪他几天。

加布里埃尔一大早被安吉丽娜从床上叫起来。说实在的，当睁开眼睛看到一个漂亮女生表情狰狞地站在自己床前，加布里埃尔有一瞬间以为这是一场绝望的噩梦。

“走！今天去选替补！”安吉丽娜小声说，注意不要吵醒这间宿舍里的其他男生。

“现在？”加布里埃尔困得又要栽倒下去，被安吉丽娜一把扣住肩膀，“现在！”

总之，等到晚上去有求必应屋，参加节前最后一次D．A．活动时，加布里埃尔已经累得想要一劳永逸直接撞死在墙上。他和安吉丽娜、凯蒂气喘吁吁，冻得够呛的打开那扇门，里面只有哈利和拉文克劳那个有点古怪的四年级女生卢娜到了。

显然，为了过圣诞节有谁已经把这个地方装饰过了。一看就知道是家养小精灵干的，因为没有别人会在天花板上吊一百个金色小球，每个上面都有哈利的大头照，还刻着一行字：圣诞哈利路亚！

“咳，”安吉利娜没精打采地说着，扯下斗篷扔到角落里，“我们找到替补了。”

“替补我？”哈利站在那里傻乎乎地问。

“你、弗雷德和乔治，”她不耐烦地说，“我们有新的找球手了！”

“谁？”哈利忙问。

“金妮。”加布里埃尔说，“金妮?韦斯莱。”

哈利愣愣地望着他。

“她飞得挺好的，你不记得了吗？”加布里埃尔努力让语气听起来显得热情一点，“我们暑假不是和她打过好几次？”

“没错，她很不错，真的。”安吉利娜说着抽出魔杖，活动着胳膊。“但当然不如你，”她狠狠白了哈利一眼，“可是既然你不能参加……”

“击球手呢？”哈利问，努力使语气保持平静。

“安德鲁?柯克，”凯蒂阴沉沉地说，“杰克?斯劳珀，都不是很灵……”

“但跟别的木头比起来……”加布里埃尔痛苦地指出。

其他D.A.成员的到来结束了这场压抑的谈话，五分钟后，屋子里已经满得看不到安吉利娜灼人的责备目光了。

“好，”哈利叫大家安静，“我想今晚我们就复习一下以前练过的东西，因为这是节前最后一次集会，在三个礼拜的假期之前学新的东西没有意义??”

“不学新东西？”扎卡赖斯?史密斯嘟哝道，声音传遍了全屋，“早知道就不来了……”

“那我们都很遗憾哈利没有早点告诉你。”弗雷德大声说。

“??我们两两练习，”哈利说，“从障碍咒开始，练十分钟，然后把垫子拿出来，再练昏迷咒。”

众人自动分开，加布里埃尔照例和塞德里克一组。屋里很快便充斥了“障碍重重”的声音，被点中的人会僵住一分钟左右，对手无所事事地看着他人练习，然后他们活动起来，跟对手交换角色。

练了十分钟障碍咒之后，他们摆开垫子，又练起昏迷咒。地方不够，一半人先在旁边看，然后交换。加布里埃尔痛苦地发誓也许下次会考虑把搭档换成纳威，因为他刚刚从塞德里克精准的昏迷咒中醒来，还没来得及从垫子上爬起来就又被纳威击昏了，而纳威原本所瞄准的迪安正直立着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

一小时后，哈利叫大家停了下来。

“练得很好了，”他笑望着大家说，“放完假回来后我们可以开始一些难度大的??甚至可以包括守护神咒。”

一片兴奋的议论声，人们像往常一样三三两两地走出了房间，加布里埃尔和弗雷德、乔治混在人群中讨论他们的守护神会不会和阿尼玛格斯是一样，然后有人在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是塞德里克。

已经快到宵禁时间了，但他们没有回去，而是一起向天文塔走去。作为霍格沃茨最高的塔，那里通常是禁区，只有在天文学课上才能进入，但这并不能阻止学生们跑到那里去聊天、吹风更或者恋爱。

加布里埃尔靠在栏杆上和塞德里克聊天，他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选择在这个时候来这里，但他很乐意多和塞德里克说话以及独处的时间。

“所以你的目标职业定下了吗？”他问道，“我只能猜到你一定不会走职业魁地奇球手的道路。”

塞德里克笑了起来，月光打下来照在他雕塑一般的脸上，像麻花博物馆里的耶稣圣子像。“嗯。”他说，“我应该会争取进魔法部，去记忆注销指挥部。”

“那很好啊。”加布里埃尔抬眼与高大的赫奇帕奇静静地对视，“你肯定可以的，你总是最优秀的，不是吗？”

不等到对方开口，他又继续说，“其实我之前一直在为去问你要不要来D.A.而感到后悔。因为我知道如果我问你，你一定会答应，但是我并不确定这件事的危险程度。”

“也许我们会彻底惹怒乌姆里奇，然后给学院扣上几百分再被关禁闭，或者更糟，直接被学校通通开除。当然啦，其实到现在这件事也有一定风险，只是我相信D.A.的大家没有人会选择去告密或者什么的。”

“我不是没有想过。”像是松了一口气，塞德里克也靠到了栏杆上，嘴角还隐约有一丝微笑的痕迹，“这也许会给我爸爸带来麻烦??你知道的，他也在魔法部工作，职位比乌姆里奇低很多，甚至可能会进一步影响到我们的未来。但是我觉得真有意义，像厄尼?麦克米兰说得那样，‘学着去抵抗伏地魔比我们今年要做的其他任何事情都重要‘，”他的目光温柔得坠落，“我希望我能做得更好。”

“厄尼是这样说的吗？”加布里埃尔咧嘴笑了起来，他抬起头，他们的目光纠缠在一起。他感觉自己的心脏莫名其妙快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了。

“你有想过做什么吗，埃尔？”

“我啊，”加布里埃尔注视着远方，“我还没有想好，也许像我哥以前一样去古灵阁当解咒员或者其他自由职业吧，和乔治、弗雷德他们一起开家恶作剧商品店也很不错。”他鼓起勇气，再次对上面前那双被浓密睫毛压住的灰眼睛，“其实我变形术挺好的啦，我也在犹豫要不要试着去一些巫师研究所进行深造。”

塞德里克的脸微微偏向一侧，只能看见他侧脸轮廓的锐利线条。“那会很适合你的，”他前走了一步，温和地说。他身体的阴影可以将面前的男生整个覆盖，就像笼罩在一株植物上的乌云。

加布里埃尔浑身都绷紧了，但没有离开。

当塞德里克的手落在他的肩膀上时，加布里埃尔无比艰难地克制住自己不要跳了起来。即使他的大脑发出了警报，他身体的其他部分还是牢牢扎根在原地。就在他大脑里终于停下没有意义的警报声，可以开始思考些其他问题的时候，高大的黑发青年俯身靠近了他，一只手从滑进了他的颏下，那只手引领他的头向上倾斜，然后他们的嘴唇擦在了一起。

在他完全恢复过来之前，在他还没来得及惊慌自己这样做是否正确之前，塞德里克已经抽身离开。他们在黑暗中凝视着对方，一个无声的问题在他们之间传递。

当加布里埃尔点头时，塞德里克把他拉入了第二个吻，

等到加布里埃尔回到公共休息室，发现罗恩、赫敏和赫敏坐在壁炉前最好的位置，几乎所有的人都回去睡觉了。赫敏在写一封很长很长的信，已经写满了半卷羊皮纸，从桌边垂下来；哈利倒在了赫敏旁边的扶手椅上，目光直愣地看向天花板；罗恩趴在炉前的地毯上，试图完成变形课作业。

“什么把你绊住了？”罗恩问。

加布里埃尔没有回答。他沉浸在震惊中，一半想告诉真的可以通知马尔福开始做新一批反同性恋徽章，一半又想把这秘密带进坟墓。

“你还好吧，埃尔？”赫敏问，从笔尖上抬起目光看着他。

“很好。”加布里埃尔心不在焉地耸了耸肩，向通往宿舍的螺旋楼梯走去。

有人在尖叫。

加布里埃尔茫然地睁开眼睛，他今天实在是经历了太多事情，脑子里累得仿佛需要和奇洛一样再贴一个外置大脑来帮助思考了。

“哈利！哈利！”罗恩在大叫。

“哈利怎么了？”加布里埃尔问，从床上翻下来。他立刻意识到自己问了一句没有意义的话，因为那几声尖叫就是哈利发出来的。

哈利双眼紧闭，浑身浸满冷汗，不停地挣扎翻滚，发高烧一样浑身哆嗦着，床单像紧身衣一样全裹在身上。他死死地捂住额头，仿佛那里插了把滚烫的火钳。

“哈利！”

罗恩站在哈利床前，好像吓坏了，其他几个人也都打来帘幔查看情况。

哈利抱紧脑袋，不做出任何对外界的反应，然后他滚到床边吐了起来。

“他真的病了，”纳威圆圆的脸上满是惊恐，“要喊人吗？”

哈利大口吸着气，从床上撑起身子，命令自己不要呕吐，似乎痛得视线模糊而半眯着眼睛。“你爸爸，”他气喘吁吁地说，胸口起伏着，“你爸爸……出事了……”

“什么？”罗恩没听懂。

“你爸爸！他被咬了，很严重，到处都是血……”

“我去叫人。”加布里埃尔立刻穿上鞋子，冲出了宿舍。

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在八楼，而麦格教授的办公室在二楼。加布里埃尔从螺旋形楼梯下到公共休息室，钻出肖像洞口，沿着胖夫人那道洒满月光的走廊一路狂奔，拖鞋在地上发出很大的响声，甚至有好几次差点滑倒。他思考要不要变成阿尼玛格斯形态，也许会跑得更快，但立马意识到要是在见到麦格教授前变不回人形就真的完蛋了。

请一定要在办公室…他在心里疯狂祈祷，他隐约记得麦格教授偶尔也会回霍格莫德村居住，希望一定不要是今天。

他顾不上礼貌，直接冲进了二楼走廊边上的那间小书房，绕过里面那个烧得很旺的壁炉，能看到地面由碎石铺就的卧室从门缝中透出微微的烛光。“麦格教授！”他尽量克制住敲门的声音，“您睡了吗，哈利出事了！”

“什么？”麦格教授穿着格子呢的晨衣匆匆打开了房门，眼镜歪架在瘦削的鼻梁上，“波特在哪？在宿舍吗？”

“在！”加布里埃尔拼命喘气，“他看起来状态很不好。”

“我们从壁炉走。”麦格教授动作利落地拿起一个转满飞路粉的罐子，然后单手扣住加布里埃尔的肩膀把他推到办公室的壁炉前，“来，你先走，德文特。”

加布里埃尔晕头转向地从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的壁炉里摔出去，干呕一声，然后立刻站起来给紧跟其后出现在火里的麦格带路，“这边，教授……”他们一起冲进了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