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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第42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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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会割下我的头去领赏吗?

【不。】

既然这样,那你会留我一人,离我而去吗?

【……不会的。】

……我知道了。

正如现在的系统要黄百花搭话才会上线一样,黄百花不需要系统陪聊,它便静悄悄地下线了。

在黄百花的眼中,福安因自己搀扶儿变扭起身的动作变得很慢很慢,连同远处邓汉昌所率领的军队被发现而开战的动静也像是放大又放慢了无数倍一样进入到黄百花耳中。

她有些不太适应,扭头望了眼九色鹿,发现九色鹿是不受影响的,便在时间被完全恢复到正常的流速之前,问了九色鹿一句哲学三问的其中之一。

“你从哪里来?”

“五陵塬。”

“武陵源吗?”黄百花摇晃着脑袋,笑着背道:“晋太元中,武陵人捕鱼为业......”

“那应该是桃花源。”

“白蟒也是从武陵源来的吗?”

“算是吧。”

“……”

“……”

“你有没有发现?”

“发现什么?”

黄百花盯着九色鹿,久久不语,随后才慢悠悠地说道:“我和你说话时,时间好像再一次暂停了。”

“……系统出品的产物,为了防止吓到其他数据,在与其进行谈话时,会自动将时间暂停。”

“我可能说得不太对。”黄百花指了指现在又没有被发现的邓汉昌带领的军队,又指了指仍然保持跪下姿势的福安,“我是说,除了我俩之外的人,他们的时间都回到过去了。”

为了套话,黄百花便再次重复道:“我和另一个系统聊天时,时间最多只会缓慢到近乎暂停,但绝不是暂停,也不会回到过去。”

“知道的太多可不太好。”九色鹿声音刹那间变成了没有性别的机器音,“至少在不知天高地厚谁才是未来的主人的数据暴露在你的面前,知道了,也得当做不知道才是。”

“你应该记得这件事,全知□□,不仅只偏爱会哭的孩子,也会偏爱被逼上绝路的孩子。最近会哭的孩子有点太多了难免有些疲惫。削骨还父,削肉还母的哪吒听过吗?推荐你成为那个被逼上绝路,以死明志的孩子。”九色鹿逐渐被黑色包裹,但身上的九色斑点依然栩栩如生。

“死亡对你来说绝对不会是终点,相反,它会是另一个新的开始。”

“你应该记住刚刚的话,哪怕只记住死亡之后新生也好。”九色鹿逐渐变得透明,“但你同时还得忘记方才和你说话的东西,毕竟在臭虫没完全暴露之前,可不能自乱马脚。”

“再等一下吧!”

“你便是说再多,我也不会回答你了。”九色鹿变得虚无缥缈,连声音都好像是从遥远的天边传来的一样,“下面有匹马,你等下或许用得到。那匹马不会吃你给它的任何东西,所以也不要想着喂它吃糖球了。”

“不,我是真的有事!”黄百花死心不改,毕竟“九色鹿”借自己马,这不是心软好说话那是什么?她想要进一步地套话,毕竟和掌握改写数据也就是一个人生杀大权的系统乃至“九色鹿”,弄好关系从来不是什么坏事。

它们在高维看低维的自己,哪怕是它们无意间透露的一件事,说不定都对自己很有用。

“下线了,不再见,有事烧纸联系。”

“不是吧,”黄百花还想激一下“九色鹿”,“这梗可真够老的。”

然而“九色鹿”似乎是真的下线了,并不给予黄百花任何回复。只是格外贴心地在她眼前的屏幕上弹出了硕大的,几乎要挤破那透明显示屏的黄色的几个字。

距离时间恢复正常流逝还有最后9秒。

随着9跳到8,再跳到7,最后跳到3秒倒数,黄百花这才站在沙坡上探头,发现下边那里果真出现了一匹马脸凹陷屁股不翘但马尾略高,在阳光下皮毛好似身披丝绸伴闪闪发光的黑马。

似乎是发现黄百花在打量自己,黑马高兴地抬起左前蹄,在沙地上蹭了又蹭。

虽然沙子被因为它的高抬腿跑进黄百花的眼里了,但黄百花却莫名觉得,它看起来还是那么的调皮和惹人喜爱。

在黑马做完打招呼的动作后,总算是从暂停中回过神来的福安,看到的便是黄百花的双眼默默流泪的场景。

福安还以为是因为自己迟迟不回答,让母想到了些什么不好的事,便果断又跪得更好了些,并且膝行匍伏地朝母而去。

福安一边爬一边向黄百花笨拙地安慰与许诺,“此生绝不敢做出诸如此类负你之事。”

说来也怪,福安一贯认为便是明媒正娶或因利益结合的夫妻、又或者是在同一屋檐下相处数十年之久由牙牙学语到成家立业的父子,这些关系最为亲密的人,也终究逃不过因为利益而大打出手。

最终都会将那些海誓山盟,赤子之心通通抛之脑后,只一门心思地思考怎么才能用最尖酸刻薄的话语,去戳曾经的所爱之人的痛处。

倘若是旁人在自个面前流泪,福安准会冷笑一声,然后头也不回地转身走人。

可偏偏做出那副委屈神色的人是黄百花,是母,更是将自己当成寻常人平常相待的人。于是福安只能爬向她,企图将自己放在最低的位置来告诉她,自己这么低贱的人,又怎么有胆量怎么舍得去背叛她呢?

更何况还是割下头这种近乎侮辱的方法。

要知道,便是行走于权势之家,清处一些好事者的时候,也不会这般侮辱人。

福安爬到了黄百花的脚边,她抱着黄百花的小腿抽噎道:“我、我绝不会害你一无所有,也不会叫你无力回天的……”

“既然如此,”黄百花拿出福安绣的帕子,替她擦拭掉眼角的湿润,将帕子以赠予的方式又还给了福安,“我便放心了。”

怎么好端端的,突然哭起来了,莫非她真的打算割掉我的头去领赏?介于福安哭得实在伤感,黄百花便不得不怀疑起她哭得越狠,是不是在背地里卖自己也卖的越狠。

然而现在也由不得她来循循善诱,因为那原本短暂出现过一瞬的斗争,又一次开始了。

“校尉有难,随我速速前去营救!”

忽然间,悲愤地呼喊声响彻云霄。

黄百花赶紧将福安扶起来,毕竟腿被别人抱着可不方便行动,随便抽空看了眼下边的黑马。

只见黑马时不时甩一下尾巴,而那距离它不远处的动静,似乎和它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就那么静静地站着。

最后在安抚一下福安,就去那危机中心看看热闹吧。黄百花暗自掂量了下自己驾马过去,又近距离拉弓射箭的可能性。虽说她会骑马,也会有模有样地拉弓,但骑射可又是另一回事。

做好决定的黄百花随意地拍了拍福安的头,温声道:“嗯,我相信你。”

然后便准备从这个显眼但就是没有人发现这里还有人的沙坡上滑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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