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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后悔二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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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五返程,下午的飞机,中午回林家吃饭。

一家人态度很好,客客气气,林阳平贴心给爷爷和靳微准备了礼物,林秒看见礼物名贵外包装,心想他们这是下了血本呐。

林清然跟着一起去北城,行李已经收拾好,小姑娘心情非常好,一边吃饭一边问北城有什么好玩的,又问林秒有没有空陪她一起。

林秒说:“我初七得上班,白天没有空。”

林阳平惊讶:“秒秒你上班了?不是没毕业吗?”

林秒低下头夹了箸米饭,送进嘴巴,“实习。”

“实习啊,我说呢,你这才大四哪有工作。”林阳平扮演好父亲角色,“平时工作别太累,注意休息。”

米饭嚼之无味,林秒不咸不淡应:“嗯。”

吃完饭奶奶把她叫进房间。

都说隔辈亲,林秒又是奶奶第一个孙女,按道理应当是亲近些,但没有。

她知道原因,因为奶奶想要一个孙子,一直到妈妈生病前都在催二胎,但妈妈不愿意生,所以婆媳俩矛盾不少。

小的时候林秒还会拿着考满分的卷子到老人家面前想让她开心骄傲,可奶奶只会说女孩子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之类的话,林秒一腔热情被冷水浇透。

这么多年祖孙俩没说过什么体己话,林秒不知道突然被叫单独说话是为何意。

奶奶梁萍之坐在床边,眼皮褶皱下的眼睛一瞬不瞬盯着人,开头语气还算温和:“我看小靳对你挺好,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

“.不要孩子。”

“不要?什么意思?”

“就是不要,不会有孩子。”

“林秒!”老人家突然中气十足。

林秒安静站在一边。

梁萍之突然哼:“觉得委屈了?”

林秒腰板挺得直,目光落在窗台,“没有。”

以前觉得委屈,现在不会了,没有意义。

梁萍之说:“不委屈两个晚上不回家吃饭?”

林秒咬了咬唇。

“嫁了人果然有底气。”奶奶看着她,肃声:“林秒,你要知道当初你为什么能嫁进靳家!”

林秒以为要说什么呢,原来是要打点。

她甚至不愿意铺垫,问她过得好

不好。

林秒与梁萍之对视,轻轻一笑:“奶奶,因为我年龄适合,因为爸爸公司面临破产,不然这么好的机会不会轮到我,不是吗?

梁萍之一噎,“那是你运气好。

“是,我运气好,我不是黑仔了,我嫁给一个完全不认识的人是你们的恩赐。林秒觉得讽刺,“我要永远记得我是林家女儿,以后最后好好服侍老公,为靳家开枝散叶,好稳住林家这个岳丈地位。

林秒声音低下来,“奶奶,我现在很后悔,我当初不该答应你们。

也许林家对于北城靳家来说不值一提,但林秒仍然愧疚把靳修云拉扯进这无底洞似的林家,这本来不该是他承受的。

即便程书楠与他是谣言,可他要是娶了程书楠不仅有财力雄厚的岳家,还会有一个满心满眼都是他的女孩做妻子。

未关紧的门外有脚步声经过,很轻,几步消失。

林秒吐了口气,继续说:“奶奶,我很感激您和爸爸对我的养育之恩,可就到这里了,我想我应该还得差不多,之后这段婚姻怎么处置我说了算。

梁萍之没料到这个向来听话的孙女今天这样硬气,不过转念一想又觉得性格怎么可能一朝一夕转换,可到底怕她反了去,忍耐下脾性,好好与她说话:“秒秒,奶奶知道你委屈,但你做了几个月靳太太,应当知道那是什么滋味。

“靳家这个孙子六亲缘薄,整个靳家就他一个独苗,你以为靳宏城为什么愿意让他娶你?他比任何人都怕靳家就这么断了。

“你也算明媒正娶,将来生的孩子就是靳家正正经经继承人,秒秒,你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林秒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她听得震惊,“六亲缘薄什么意思?

梁萍之也不敢说太多,当年所有所谓谣言都被靳宏城亲自拦截,至今无人敢再说靳家闲话。

但她怕自己这个木头孙女想不通,思虑过后,避重就轻回答:“总之现在靳家子嗣单薄,听说有个养女,可养女怎么能和亲孙子比,林秒,你自己掂量。

“林家生你养你,吃水不忘挖井人,你不要任性。

后面的话林秒没再仔细听,她不是生孩子工具人,别说她和靳修云之间没有感情,就算真有感情她也不愿自己孩子

成为他们争权夺势的附属品。

她想,他没有父母兄弟姐妹,是六亲缘薄,那自己这种呢?是不是也是六亲缘薄?这么说他们同病相怜呢。

来到客厅,靳修云已经在等,脸色平静,林秒冲他扬起笑容:“走吧。

落地北城是晚上7点,来接的李叔先送林清然去酒店,再送小夫妻回北棠公馆。

林秒又累又困,进屋后直接回房。

次卧门关上,靳修云环视一周,透过月光清辉与昏黄壁灯看见这间屋子逐渐溢满的生活痕迹。

她不知是爱干净还是把自己当成客人,客厅厨房总收拾得一尘不染,可那不属于他的每一样东西都向他证明她的存在,它们霸道又强势的入侵本来只属于他的世界。

窗外夜色随次卧熄灭的灯一起陷入宁静,靳修云从酒柜挑了瓶威士忌,倒出半杯,骨节分明的修长指节握上透明玻璃杯,感受杯上冰凉温度。

他来到窗前,一手插进西裤口袋,站得笔直,目光微凝,静静看着眼前巨幅城市画作。

五彩温煦霓虹穿过玻璃洒在男人锋利硬挺面容,蓝色清眸却泛出冷霜。

后悔吗?

后悔当初的决定了是吗?

他曾经同样亲耳听她说后悔应下这门亲事,在一个飘着细雨的夜晚,当时并未多想,以为只是小女孩不快乐的抱怨之辞。

现如今再一次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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