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除魔证白(1 / 2)
陈师兄已经很久没这么心急过了。
作为宗门大师兄兼长期代理宗主,他本该拥有不动如山的定力和临危不惧的魄力。
然而事与愿违,陈师兄看着房璃无辜的双眼,重重叹了口气。
“你到底在想些什么?”他痛心疾首,“三天时间,倘若办不下来,当初就不该夸这个海口!你为何不跟监长多争取些时间?”
“争取,怎么争取,”房璃的语气丝毫不见退让,“不愿上堂开口的是你,既要让我去,如今开口怪我的,也是你?”
“……”这丫头。
陈师兄无语。
但他没法反驳。
房璃跳到身后,两只手灵活的摁到肩上,一边敷衍的按摩一边贴心道:“少侠不必忧心,你只需帮我一个忙就好。”
陈师兄没好气:“说。”
一枚掌大的铃铛丢到了他的面前。
看清楚这是什么以后,陈师兄的瞳孔微微缩紧:“这是……”
“破金铎,”房璃替他答了,“大街上拿的,我灵力低微,只好来求教少侠??麻烦你吧铃舌上的咒文改一下,就照这个??”
她又轻飘飘丢下一张纸,上面默写着乞丐给她的正确破金铎的咒文。
陈师兄:“……”
还拿。
偷就是偷,说的这么光明正大。
“这破金铎有什么问题?”
陈师兄捏起铃铛,仔细观察一圈,房璃的声音在耳边不凉不热:“铃舌上的咒有问题,这破金铎是废的。”
陈师兄转铃铛的手一滞。
不用房璃言明,稍稍联想一下近日发生的事,他也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只不过。
改刻咒文需要强大的灵力,陈师兄拿起来摆弄了一会儿,回视房璃殷切的目光:“这就是你想的办法?”
“少侠信我,”她笃定,瞳眸中一望无际,“这就是我的办法。”
-
柏府的热闹传遍了全城,所有人都知道柏墨临成了杀人的嫌犯。一时间,街边辩论的人少了,茶肆酒馆里的议论却多了。
这天,花湘玉命人加装改造了一顶轿子。
嵌角严丝合缝,没有窗户,车壁厚似城墙,活像一具立起来走的棺材。
这都是因为不能见光的柏墨临要上堂作证。
天公作美,沉厚的黑云聚拢,街上飞砂走石,房璃衣摆张扬似活物,跟在轿子旁边对着里面的人道:“柏小姐。”
房璃一直唤的都是柏小姐,不过此刻,这句“柏小姐”多少显得有些意味深长。
坐在轿子里面的,是活着的那位,亦或是死去的?
房璃低声,声音稳稳叩击在车壁上,闷闷的传递到车厢中:“事关命案清白,稍后对簿公堂,还请好好配合。”
无人回应。
也不知道醒没醒着。
轿子从柏墨临的卧房出发,一路抬到巡按监大堂内。
受害者的父母形如枯槁双目赤红的站在一旁,用力盯着这顶死气沉沉的轿子,只语未发。
保险起见,房璃发挥自己伪装多年的易容技术,给陈师兄捏了张新脸。他乔装挤在人群中,满心满腹都是不安和疑惑。
房璃来找他改刻咒文的原因很明确:城内多半已经没有能够检测到魔物存在的法器,故而,她要手动制作一个。
虽然看不见,但陈师兄相信房璃所言;
尽管相信房璃所言,但是看不见的东西,她该如何向所有人证明?
??最重要的是。
就算她手里的破金铎是有效的,目前唯一有嫌疑的关键证人柏如鱼,会愿意牺牲暴露自己,来守护妹妹的清白吗?
陈师兄心乱如麻。
房璃却从口袋里捏出枚松子,气定神闲地嚼。
“普璃姑娘,”苏明道高坐堂上,沉气道,“还记得约定?”
“记得。”
“无论如何,此案牵系的乃是我拂荒城子民的性命,这几日仵作和捕快都在搜查线索,设若你今日不能证明此案为邪魔所为??你知道后果。”
“明白。”
苏明道轻轻舒出口气。
“好,”他收敛表情,微微抬颌,“本官听说你这三日游手好闲,连葬礼也没去,倒是想看看,你打算用什么证明?”
房璃拱手,行了个标准的礼,声声明媚,吐字如珠:
“回监长,这就是我的证据。”
众人定睛瞧去,只见房璃从袖中掏出一枚铜金色的铃铛,漆色崭新,纹路清晰,表面刻有三字纹。
这东西拂荒城中几乎无人不知??
破金铎!
苏明道原本放下去的心又提起来,笑了一下,气笑的:
“这就是你说的办法?”
房璃毫无怯意,笃定点头:“是。”
这算是什么办法!
场面哗然,如岩浆丢入沸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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