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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嗔痴心结(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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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后急促的脚步由远及近,开门的恰好是昨天带路的小厮。

他穿着短褂长裤,一只手扶着跑乱的小髻,看见门外站着的房璃和陈师兄,顿时“哎哟”一声,“二位道长,有何贵干?”

“看病。”

他又“哎哟”一声,“这样的早,小姐怕是还没起那!”

“没关系,”房璃道,“我们也是来找柏夫人的。”

湘玉夫人起得很早,听到家丁通报的时候,她正在卧房查算这个月的公账。

见房璃和陈师兄来也不多拘礼,甚至不打算去正堂,就地在房内支了张屏风,婢女在奉茶。

春寒未过,仍是昼短,婢女低眉将一枚夜明珠放入小盏,昏暗中晕开一抹清明。

湘玉夫人已年过不惑,细密的皱纹爬上眼角,多年以来的家主位置将她的眉眼打磨的愈发薄情而淡漠。

嘴角下垂,头发还是乌黑,一身青灰色常服垂于坐席间,衣摆盛着珠辉,温婉非常。

“恩公有何贵干?”

湘玉夫人此前因为一批货物出了点账目上的问题,亲自跋涉路过毛山,结果不幸被强盗所劫,当时房璃与陈师兄恰好路过,顺手救下。

也是在那时,房璃接了湘玉夫人的委托,一路来到了拂荒城。

屏退闲杂人,房璃亲口把柏墨临的情况讲了。

之前一直是由小厮传话,失掉了许多细节。花湘玉仔细地听完,因为过于认真微微俯身,包骨的手如同山脊蛰伏在扶手上,平静的眸底毫无波澜。

她没有问其他,而是先抛出了一个意想不到问题:

“恩公善人佛心,只是,”她顿了一顿,“临儿真的入魔了?”

陈师兄没吱声,房璃停下了摸索桌上茶点的手,茫然地看向柏夫人。

她抬了抬嘴角:“夫人难道不知道?”

柏夫人也顿住了,同样面露惑色:“……恩公这是何意?”

“我看夫人将瓦屋围的里三层外三层,难道不是因为柏小姐入魔,”房璃难得斟酌了一下措辞,“恐……生事变才这样做的么?”

令人意外的是,柏夫人摇了摇头,幅度很小,却很果断。

“那不是我做的,”她淡声道,语气中听不出对此事的态度,“是临儿亲口吩咐,安排布置的。”

屋内安静了一瞬。

“……那孩子一向心高气傲,之前还偷偷跑去私塾上学……联姻的事,我听说她与齐公子相识甚欢,本以为她不会抗拒……”

“夫人。”

陈师兄艰难启齿:“你方才说,瓦屋的布置,还有铁链若干,是柏小姐自己布置的?”

“是。”

“小姐对此似乎并不知情。”

柏夫人面色霎时凝重。

“何解?”

“昨日我们去探望柏小姐,看她的态度,大约认定铁链是夫人所为。”陈师兄一口气吐完,顺便将两次柏墨临表现不一细细讲了,每说出一个字,花湘玉脸上的阴云便浓重一分。手掌不自觉握紧了檀椅的扶手,半天吐息,道:

“我知道了。”

花湘玉在思考,眉眼低垂,薄唇紧抿,久久没有说话。

等待间隙,房璃蓦地瞥见角落里一个神龛,她那见不得氛围冷落的个性再次发作,奇道:“夫人信道?”

不怪房璃大惊小怪,商贾之家多讲究实务,一般不太支持修仙这种赌概率和运气的功业,顶天了也就拜拜财神。

花湘玉眼睛都没抬,“唔”的晃了晃头,平声道:“那是小女的牌位。”

“……”

陈师兄的眯眯眼难得撑开一条缝隙,给房璃递过去一个凶狠的眼神。

房璃也很尴尬:“其实,柏小姐没到那种程度,她还有救……”

陈师兄彻底无语了,扶额,撇过脸。

花湘玉:“客人多虑了,临儿是临儿,那个牌位,乃是柏府已逝的长女之位。”

房璃:“……”

哦,苍天。

瞧瞧她这嘴。

提起“嫡女”二字,花湘玉的脸上没有丝毫波动,好似这个象征的等级地位的词语,在她的眼里早已如同草芥。

神龛一般是供奉神佛,再不济也得是十八祖先,像这样堂而皇之把小辈放在神龛中的,实际上有违常理。但显然,比起常理,花湘玉更在意她的女儿。

“临儿自小深居闺阁,性格木讷,朋友是没有的,若说还有什么故人……”花湘玉的唇角泛起一丝苦涩,视线缓缓落在不远处的神龛上,仿佛有千万般语言,“那就是如鱼了。”

不过她又摇了摇头:“至于她,不会是临儿的心结。”

房璃很想多问一句,但是碍于陈师兄杀气腾腾的眼神,她生生把问题咽下去,舌头都快闪抽筋了才把将要脱出口的话转了个方向:“……方便让我们再看看柏小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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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怎么说?”

陈师兄跟在房璃身后,他们的方向是蒺藜小院,“这样一看,柏墨临身上的魔物极有可能来自柏如鱼……”

房璃:“不是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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