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茶摊嫌疑(1 / 2)
时间回到一炷香前。
陈师兄和白监长去巡按监找之前留下的调查备案,房璃和客栈掌柜则围绕坡头的行踪和人际关系展开,试图寻找种魔的可能性。
掌柜的说坡头是个流浪儿,无父无母,每日靠捡拾垃圾和编草席以物易物为生。
于是房璃先是走访了几家平时与坡头来往的人家,最后剩下一对夫妇,据说坡头在世时,妇人经常接济他一些食物。
妇人的家住在破落旧巷的深处,屋檐的冰棱尖利修长,靴子踩在地上的脏雪发出静谧的嘎吱回响。
开门的是个老妇人,屋子里点着蜡烛,透出一股腥冷的霉味,房璃眼尖地发现她濡湿的头发和脖子脸颊上的青紫伤痕。问题还没问完,一道冷酷又苍老的嗓音尖刻地打断了掌柜的话:
“谁啊?又是你哪个相好?”
妇人抖了一下,嘀嘀咕咕道:“你瞎说什么?人家来问坡头!他得了空脑症,死了。”
老汉冷笑:“死了,死得好啊!你很伤心是不是?”言不过半,老汉像个跺脚的风干红薯一样气势汹汹走过来,嗓门一下放大,连带着掌柜的都被震了一跳:
“说!你背着我还偷了哪些男人?!你个□□!□□!……”一边说一边狠狠往妇人背上拳打,当着房璃和掌柜的面,他仿佛还嫌不够,直接伸出一脚,用力到脊背扭曲,朝妇人的小腿跺去!
老妇先是忍着击打,后又猝不及防被踹倒在地,也忍不住了,带着哭腔含泪辩解:“你个死老头!那坡头上门要过几次饭而已,哪次不是当着你的面,你怎能这样诋毁我?”
“你个千人骑万人压的臭表子……”老汉翻卷着薄唇黄龅牙,又脏又毒地骂,什么都听不进去。
掌柜的看不下去了,一边伸手拦一边出声调解:“都是一家人有话好好说……”
老汉根本不把他们放在眼里,满心都是如何教训地上这个哭的匍匐的老妇人,妒火将他的双目烧得浑浊,那只脚狠命去踩老妇人的腰,在她痛苦地喊痛声中大声道:“我让你装!我让你装!个老不要脸的件货,你就是用这个样子去勾引男人的吧!啊?我让你……”
砰。
最后一个字卡在喉咙里。
老汉呈直线?地飞了出去,重重砸在桌子的边缘,那张破烂木桌上还有一碟咸菜和一盆鸡蛋菜叶汤,乒铃乓啷一顿响,碗碟翻到淋了个满身。
他嗷嗷喊痛,努力睁开褶皱堆叠的双目,不敢置信地看向来人。
穷山恶水出刁民。
房璃一直知道这句话,直到这一刻,她才为具象的画面感受到了出离的愤怒。
掌柜的一把抓住她的肩:“你做什么?!引这么大动静,打草惊蛇怎么办?”
“就你懂战术,就你懂兵法,做什么?”房璃冷冷地甩开他的手,“像你这样做好人旁观吗?”
“……”
她上前扶起老妇人,而后重新将手拢好在袖子里,倨傲地睨向桌子上呼天喊地的老汉,十分恶毒道:“你真可怜。”
“……”
“整日幻想着旁人如何背叛你,心里也清楚,你有多么值得被抛弃吧?”
老汉抖着嘴唇,半晌发出杀猪般的嚎叫,指着房璃大喊:“打人啦!打人啦!我要报官,我要报官!”
他捂着腰从桌上跪下,爬起来去抓扫帚,不顾一切往房璃身上打,房璃四处躲闪,大声喊:
“干什么,好好说话!”“杀人啦!!”“你干什么?你别动手动脚的啊!你别以为我不会打人!”“我去你娘!你个狗尿浇的没根生的□□货,现在给我滚,滚!”“轰!”
再然后,就是徐名晟听到的那句话。
“徐饼给我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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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搞清楚眼前的情况不难,问题在于矛盾的解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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