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观音泪十九(1 / 2)
晨光熹微,晴空无云。金茫茫的初阳悬挂于宫阁之上,泄下一地金霜。
被这夺金的日光眩了目,沈书清皱着眉,昏沉沉地睁开眼睛,外头已是一片向好。
昨夜李?走后,自己不知怎的就倚在桌案上昏睡了过去,方至这个时辰才醒。
肩膀酸疼,稍稍抬高一点手臂便会疼得抽搐。沈书清吃痛地揉着肩膀,环视这泰和殿。
昨日来得匆忙,又在李?的眼皮底下,自己都未曾注意到泰和殿中的陈设。此处应是李?的书房,器具摆放简单,未见金银赏玩,倒是有几幅名家字画,同李珩的勤华殿相比,当真是极简。
沈书清记事起,李?便已住在泰和殿中。杨皇后走得早,李?便一直是一人住着,身边有几个内侍照应着。环顾着熟悉的环境,她依稀能记起儿时泰和殿的模样,与此刻并无太大的差别。
沈书清偏过头,发现自己的官袍还一动不动地安然静卧,不闻世事。
她忆起昨夜情形,李?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神情、每一句话她都历历在目。她的防线总会因为李?的迫近而崩溃,她早已接受这个事实。
沈书清确认了四周无人,将宫女服侍换下,重新穿好官袍。今日朝堂之上,必是一出大戏,而李珩,将一败涂地。
世间因果残忍,于她又何尝不是。心中所爱之人近在咫尺却无法相认,忍着一心悲痛同他背道而驰,自己活得更像个笑话。不过人人渡他人,却无法渡自己。
她轻叹了口气,撑着桌子起身。腿脚有些松麻,她缓步行至门前,轻轻推开了门。
迎着强烈的日光,她看清了房门前站着的二人。
是傅深和李?。这两人似是在谈要紧事,原本一本正经的脸上瞬间满是错愕。
沈书清的步子猛地一顿,尴尬的目光在他们身上回旋,找不到容身之地。
傅深轻咳了一声,装作不在意道:“沈大人昨日未离宫啊。”他转头又对李?抱怨:“阿浔,我说你也真是不够厚道,沈大人在你宫中,也不叫我来喝上几杯。”
李?不愿搭理傅深这一副看戏的样子,反唇相讥:“你不是爱凑热闹吗?今早的热闹,你可准备好了?”
傅深佯装无奈状,跨一步至沈书清身旁,对着她说:“你瞧瞧这个人,我不过打岔一句,他就拿正事来压我。”
沈书清扭过头去,不愿看向李?。她悻悻地回着傅深,敷衍了句:“殿下也是相信傅大人。”
傅深总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劲,他戳戳沈书清的胳膊,打探道:“你们昨晚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快同我讲讲。”
沈书清眼神闪躲,面色染上一层浅浅的绯红。昨夜之事哪是可同旁人欲语的,自己都羞于启齿。她低下头,偷偷望了李?一眼,这人倒是淡定得很,毫无波澜。
她支支吾吾地开口,含糊道:“哪有什么事,只不过出宫晚了,被殿下收留了一夜。”
傅深哪里会信,但也不想过多逾矩打趣。他见好就收,自己圆场:“阿浔你应早点和我说沈大人在书房中,要是我不小心先进了你的书房,那岂不是闹乌龙了。”
李?倒是没有反驳,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附和道:“确是应该告知你,此事是我考虑欠缺。日后想来沈大人也不会住在泰和殿了,你大可放心前来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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